第二百九十二章 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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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玄法动容，情真意切，马秋水不禁叹道：“这个玄法看来倒变了不少！”
“没错！看他的表情倒不像装出来的，但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使得他变化如此之大呢？难道他这是在假做好人，实则是为了沽名钓誉？”萧不二道。“我看不像。因为假如真是为了沽名钓誉，那他就该将此事闹大，好让更多人知道他的义举，可是这个玄法却不然，不仅低调，而且事情到了现在，真正的苦主却
还没有现身！”马秋水道。
“看来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还得过去问个明白才行！”萧不二道。
马秋水当即看了萧不二一眼，笑道：“你现在的样子恐怕连玄法都认不出来。”
“我明白了，我这就过去问个明白！”萧不二微微一笑，却从树后转了出来，然后大步迎着玄法大师走了过去。
此时的玄法正将店伙计扶到马车上，一边替他擦拭脸上的血迹，一边轻声安慰，只苦得那伙计大骂道：“这帮天杀的恶棍，老天迟早会劈了他们的！”
“你小点声！要是被他们听到了，说不定又会招来一顿拳脚！”玄法大师急道。
“来就来，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还能把我打死？”店伙计道。
“唉！都怪我，是我强出头，害得你跟我遭了罪！”玄法大师面带愧疚地道。
“大师不要这么说，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情由，但是看到他们方才那种蛮横不讲理的模样，我就能猜出个大概了，我不后悔！”店伙计道。
此时，萧不二已走到近前，当即抱了抱拳道：“大师，在下有礼了！”
“阿弥陀佛，不知施主有何见教？”玄法大师道。
“方才我路过此地，见到员外府上的人把这位小兄弟一顿暴打，着实可气，所以前来问个明白，不知大师可愿相告？”萧不二问道。
“唉！此事说来话长，况且此地也非说话之地。”玄法大师当即面现难色。
“既是如此，我便愿做一回马夫，替二位驾车，不知大师以为如何？”萧不二问道。
“壮士若果能出手相助，贫僧感激不尽！”玄法大师喜道。
“对了，还未请教大师尊讳。”萧不二道。
“在下玄法，敢问壮士如何称呼？”玄法大师道。
“哦，在下姓萧！”萧不二当即跳上马车，牵了缰绳在手，却道：“天色将晚，二位抓紧坐好，我们这就离开此地。”
玄法大师当即将店伙计在马车上安放妥当，也跟着上了马车，却道：“萧壮士，就往北直行。”
萧不二一扬马鞭，便催动马车前行。
大约走了盏茶功夫，天色已渐渐变黑，萧不二当即问道：“大师，我们要不要先找个地方落脚，顺便为这位小兄弟请个大夫？”
“萧壮士言之有理，只是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是否愿意？”玄法大师说着便看向了那店伙计。
那店伙计当即道：“今日也算我倒霉，事已至此，就全听二位的吧！”
萧不二听到这里，当即放眼看去，却见前面村子灯火点点，遂道：“要不我们去前面村子投宿吧？”
“我们一行三人，有僧有俗，若去投宿，多有不便，还是找家客栈较为妥当。”玄法大师道。
萧不二当即道：“我观这附近并无客栈，要想寻之谈何容易？”
那伙计听到这里，当即道：“没关系，我们再往前多走一段，也许会有。”
“那好吧！”萧不二话到此处，继续催马前行。
过了前面村子，便是一条官道，这里大路平坦，萧不二当即加快了速度，不过心中掂念马秋水，是以没走多远便又放慢了速度。
“大师，现在路上无人，你就把今天事情的来龙去脉说说吧！”萧不二道。
玄法听到这里，当即叹道：“那我就说说这辛酸事！”“半个月前，我到此地云游，曾在王老汉家中借宿，他有一女，老伴早逝，家中以酿酒为生。当晚父女二人对我百般照顾，使我很是感动。半夜时分，员外府上的家丁突然闯来，说是要拿王姑娘前去抵债，我细问原由才知，王老汉曾欠员外府上十坛酒，至期未还，所以员外便派家丁过来拿人！”玄法说到这里，忍不住长叹
了一口气。
“那王老汉既以酿酒为生，难道还拿不出十坛酒吗？”萧不二问道。“今年收成不好，王老汉家中并无余粮，既无粮食，何以酿酒？更何况王老汉身体不好，百病缠身，家里的银子都拿去变了药，所以一时之间实在还不起员外的十
坛酒！”玄法大师叹道。
“我看要酒是假，要人才是真！”店伙计道。“没错！正是如此！那员外早就贪慕王姑娘的美色，所以才借这机会强拉硬拽，想将王姑娘据为己有！他就是个畜牲！”玄法大师气极而骂，当即便觉有失身份，
便改口道：“阿弥陀佛，贫僧又犯了嗔戒了！”
萧不二听到这里，当即问道：“王老汉家是酿酒的，他要欠也该欠钱或是欠粮，却怎会欠酒呢？”
玄法大师听到这里，当即叹道：“说起这件事，就得再提另外一件事！”
“哦？愿闻其详！”萧不二道。“王老汉的祖辈，曾是员外家的救命恩人。员外的爷爷为了报恩，曾经资助王老汉的爷爷一大笔钱，助他开起了酒坊，王家为了回报，就传下规矩，规定王家若开
酒坊，则每年奉送十坛酒给员外一家品偿，直到后辈不再酿酒为止。”玄法大师讲到这里，当即摇了摇头，“就是这个规矩害苦了王老汉！”
“想必到了王老汉这代，酒坊生意已然萧条，所以就难以兑现祖上留下的承诺了！”萧不二道。“事实上，王老汉的父辈在世之时，酒坊生意就已大不如前了。等他父亲一亡，酒坊便被王老汉给卖掉了，后来王老汉虽然仍靠酿酒为生，但也只是维持生计，再也不复昔日盛况。”玄法大师讲到这里，长叹了一声，“所以，按照规矩，王老汉在没开酒坊的时候，是不用再履行承诺的，可是员外家却以王老汉仍以酿酒为生
当借口，非逼着他兑现承诺，这才出现了后来的麻烦！”
“王老汉为什么不报官呢？”店伙计问道。“王老汉当然报过官，可是县老爷收了员外的好处，不仅不帮他说话，还将他一顿暴打，以致双腿残疾，再也无法酿酒。可是纵然如此，王老汉却还是得继续履行
承诺！因为他实在惹不起员外一家。”玄法大师叹道。
“唉！朗朗乾坤，居然如此黑暗！”萧不二叹道。
“既然王老汉要兑现承诺，而自己却拿不出十坛酒，为什么不借钱去买酒呢？”店伙计问道。
玄法大师听到这里，当即叹道：“起初王老汉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真到去借钱的时候却犯难了，因为没人敢借钱给他！”
“什么？没人敢借他？莫非是怕他还不上吗？我最恨这种落井下石的小人！”店伙计怒道。
“那倒不是，而是大家都知道员外逼酒是假，贪图王老汉的女儿才是真，所以就算有人想借，却也担心因此得罪员外而不敢借！”玄法道。
“可恶，这员外实在是太可恶了！”萧不二怒道。
“既然借不到钱，那就借酒，我就不信天下那么多酒馆会借不到十坛酒！”店伙计怒道。
“王老汉也借过不少家，但是那些酒家同样是怕得罪员外，所以一听是借酒，就都婉言谢绝了！”玄法大师道。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萧不二的眼珠子都快被气得突出来了。“为了报答王老汉一家对我的照顾，我当时挺身而出，与员外的家丁做了一番理论，他们念我是出家人，就给了几分薄面，并要求我在今日黄昏之前带着十坛酒到员外府上交差，要不然，明天就去王老汉家中拿人。唉！哪知道他们竟会耍手段，不讲信用，这可让我如何向王老汉交待呢？”玄法大师越说心中越痛，一张脸也
变得愁苦不堪。
“怪不得大师今日到我店里买酒，出手那般大方，想必是在别家店中碰了壁，所以才不计价钱！”店伙计道。“正是如此！当时我只怕你不卖酒与我，哪里还敢与你讨价还价？”玄法大师说到这里，双眉紧紧锁住，“这都得感谢那些乡民，若非他们全力资助，我又岂能拿
得出买酒的钱呢？”
“莫非大师的酒钱都是化缘而来？”店伙计问道。“没错！王老汉行动不便，全靠王姑娘照料，贫僧若不帮他们代劳，岂非坐等员外上门拿人？”玄法说到这里，忍不住眼中落泪，“若非天下还有良善之心，这十
坛酒钱却又不知何处得来！”
“一切全都为难大师了！”萧不二道。
“我只恨员外那斯不讲信用，以至帮不上王老汉，心中实在万分愧疚！”玄法大师道。
“敢问大师可是出自少林？”萧不二问道。
“正是！萧壮士何故有此一问？”玄法大师问道。
“大师既出少林，必定身怀绝技，却又为何怕那几个家丁？”萧不二问道。“不瞒萧壮士，贫僧虽出自少林，却并非武僧，乃是专门研究佛经的文僧。”玄法大师说到这里，当即叹了口气，“若当时我是习武，或许今天也不至于受人欺侮
而束手无策了！”
萧不二听到这里，当即勒住马车，转身看着玄法大师，然后用手捏住他的手腕，笑道：“这手的确不像是练过武的。”
玄法大师当即叹道：“贫僧从不说谎，萧壮士何必见疑？”
萧不二当即笑道：“不瞒大师，在此之前，我曾见过一人与大师长相雷同，而且法号也如出一辙，只是那人武功高强，却不似大师这般柔弱。”
“哦？有这等事？”玄法大师当即惊道。
“没错！他也出自少林。”萧不二道。
玄法大师当即便惊出一身冷汗，道：“我这法名乃是师父同真大师所取，整个少林唯我一人，怎会有他人与我相同？”
“可是那个人法号确是玄法无疑！”萧不二道。
“玄法？”玄法大师品味了一番，当即笑道：“想必萧壮士听错了！贫僧现法号乃是玄乏，而玄法却是当年的法号！”
“哦？这又是怎么回事？”萧不二问道。“当年，我苦读经书，但却始终无法参透其中的真谛，后来师父同真大师指点我说，要想真正领会佛法真谛就该到尘世广结善缘，普渡众生，只有那样才能有所领
悟。自那时后，我便将玄法改为玄乏，好时刻提醒自己缺的是历练而非经文。”玄乏大师道。
“那从那时起，玄法这个法号可曾有人再用？”萧不二问道。
“应该不会，因为毕竟这个法号之前已被我用过，为了不产生混淆，少林定然不会再将法号用作他人。”玄乏大师道。
“大师可以确定吗？”萧不二问道。
玄法大师默然半晌，道：“不瞒萧壮士，我已有十年没有回过少林了，所以我只能推测，却实在无法拿出相应的证据。”
萧不二听到这里，当即道：“若果如大师所言，那么那个玄法定然是另有其人，只是为何他与大师竟如此相像呢？”
“哦？莫非真有其人？”玄乏大师问道。
萧不二当即点了点头。
“若果有其事，那么贫僧一定要与之相见，以解其中缘分。”玄乏大师道。
“看来，只有找到那个玄法，才有是非分明的时候！”萧不二道。
“唉，你们两个扯远了，还是赶快想想如何搭救王姑娘吧！”店伙计提醒道。听到这里，玄法的脸当时便没了光泽，他不禁痛苦地叹道：“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倘若明天员外的人果然上门硬拿，贫僧只有拼了这条性命与之周旋，断
然不让他们轻易得逞！”萧不二听到这里，不禁有些动容，当即道：“有萧某在，我就不信那帮畜牲敢胡来！”
眼见玄法动容，情真意切，马秋水不禁叹道：“这个玄法看来倒变了不少！”
“没错！看他的表情倒不像装出来的，但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使得他变化如此之大呢？难道他这是在假做好人，实则是为了沽名钓誉？”萧不二道。“我看不像。因为假如真是为了沽名钓誉，那他就该将此事闹大，好让更多人知道他的义举，可是这个玄法却不然，不仅低调，而且事情到了现在，真正的苦主却
还没有现身！”马秋水道。
“看来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还得过去问个明白才行！”萧不二道。
马秋水当即看了萧不二一眼，笑道：“你现在的样子恐怕连玄法都认不出来。”
“我明白了，我这就过去问个明白！”萧不二微微一笑，却从树后转了出来，然后大步迎着玄法大师走了过去。
此时的玄法正将店伙计扶到马车上，一边替他擦拭脸上的血迹，一边轻声安慰，只苦得那伙计大骂道：“这帮天杀的恶棍，老天迟早会劈了他们的！”
“你小点声！要是被他们听到了，说不定又会招来一顿拳脚！”玄法大师急道。
“来就来，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还能把我打死？”店伙计道。
“唉！都怪我，是我强出头，害得你跟我遭了罪！”玄法大师面带愧疚地道。
“大师不要这么说，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情由，但是看到他们方才那种蛮横不讲理的模样，我就能猜出个大概了，我不后悔！”店伙计道。
此时，萧不二已走到近前，当即抱了抱拳道：“大师，在下有礼了！”
“阿弥陀佛，不知施主有何见教？”玄法大师道。
“方才我路过此地，见到员外府上的人把这位小兄弟一顿暴打，着实可气，所以前来问个明白，不知大师可愿相告？”萧不二问道。
“唉！此事说来话长，况且此地也非说话之地。”玄法大师当即面现难色。
“既是如此，我便愿做一回马夫，替二位驾车，不知大师以为如何？”萧不二问道。
“壮士若果能出手相助，贫僧感激不尽！”玄法大师喜道。
“对了，还未请教大师尊讳。”萧不二道。
“在下玄法，敢问壮士如何称呼？”玄法大师道。
“哦，在下姓萧！”萧不二当即跳上马车，牵了缰绳在手，却道：“天色将晚，二位抓紧坐好，我们这就离开此地。”
玄法大师当即将店伙计在马车上安放妥当，也跟着上了马车，却道：“萧壮士，就往北直行。”
萧不二一扬马鞭，便催动马车前行。
大约走了盏茶功夫，天色已渐渐变黑，萧不二当即问道：“大师，我们要不要先找个地方落脚，顺便为这位小兄弟请个大夫？”
“萧壮士言之有理，只是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是否愿意？”玄法大师说着便看向了那店伙计。
那店伙计当即道：“今日也算我倒霉，事已至此，就全听二位的吧！”
萧不二听到这里，当即放眼看去，却见前面村子灯火点点，遂道：“要不我们去前面村子投宿吧？”
“我们一行三人，有僧有俗，若去投宿，多有不便，还是找家客栈较为妥当。”玄法大师道。
萧不二当即道：“我观这附近并无客栈，要想寻之谈何容易？”
那伙计听到这里，当即道：“没关系，我们再往前多走一段，也许会有。”
“那好吧！”萧不二话到此处，继续催马前行。
过了前面村子，便是一条官道，这里大路平坦，萧不二当即加快了速度，不过心中掂念马秋水，是以没走多远便又放慢了速度。
“大师，现在路上无人，你就把今天事情的来龙去脉说说吧！”萧不二道。
玄法听到这里，当即叹道：“那我就说说这辛酸事！”“半个月前，我到此地云游，曾在王老汉家中借宿，他有一女，老伴早逝，家中以酿酒为生。当晚父女二人对我百般照顾，使我很是感动。半夜时分，员外府上的家丁突然闯来，说是要拿王姑娘前去抵债，我细问原由才知，王老汉曾欠员外府上十坛酒，至期未还，所以员外便派家丁过来拿人！”玄法说到这里，忍不住长叹
了一口气。
“那王老汉既以酿酒为生，难道还拿不出十坛酒吗？”萧不二问道。“今年收成不好，王老汉家中并无余粮，既无粮食，何以酿酒？更何况王老汉身体不好，百病缠身，家里的银子都拿去变了药，所以一时之间实在还不起员外的十
坛酒！”玄法大师叹道。
“我看要酒是假，要人才是真！”店伙计道。“没错！正是如此！那员外早就贪慕王姑娘的美色，所以才借这机会强拉硬拽，想将王姑娘据为己有！他就是个畜牲！”玄法大师气极而骂，当即便觉有失身份，
便改口道：“阿弥陀佛，贫僧又犯了嗔戒了！”
萧不二听到这里，当即问道：“王老汉家是酿酒的，他要欠也该欠钱或是欠粮，却怎会欠酒呢？”
玄法大师听到这里，当即叹道：“说起这件事，就得再提另外一件事！”
“哦？愿闻其详！”萧不二道。“王老汉的祖辈，曾是员外家的救命恩人。员外的爷爷为了报恩，曾经资助王老汉的爷爷一大笔钱，助他开起了酒坊，王家为了回报，就传下规矩，规定王家若开
酒坊，则每年奉送十坛酒给员外一家品偿，直到后辈不再酿酒为止。”玄法大师讲到这里，当即摇了摇头，“就是这个规矩害苦了王老汉！”
“想必到了王老汉这代，酒坊生意已然萧条，所以就难以兑现祖上留下的承诺了！”萧不二道。“事实上，王老汉的父辈在世之时，酒坊生意就已大不如前了。等他父亲一亡，酒坊便被王老汉给卖掉了，后来王老汉虽然仍靠酿酒为生，但也只是维持生计，再也不复昔日盛况。”玄法大师讲到这里，长叹了一声，“所以，按照规矩，王老汉在没开酒坊的时候，是不用再履行承诺的，可是员外家却以王老汉仍以酿酒为生
当借口，非逼着他兑现承诺，这才出现了后来的麻烦！”
“王老汉为什么不报官呢？”店伙计问道。“王老汉当然报过官，可是县老爷收了员外的好处，不仅不帮他说话，还将他一顿暴打，以致双腿残疾，再也无法酿酒。可是纵然如此，王老汉却还是得继续履行
承诺！因为他实在惹不起员外一家。”玄法大师叹道。
“唉！朗朗乾坤，居然如此黑暗！”萧不二叹道。
“既然王老汉要兑现承诺，而自己却拿不出十坛酒，为什么不借钱去买酒呢？”店伙计问道。
玄法大师听到这里，当即叹道：“起初王老汉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真到去借钱的时候却犯难了，因为没人敢借钱给他！”
“什么？没人敢借他？莫非是怕他还不上吗？我最恨这种落井下石的小人！”店伙计怒道。
“那倒不是，而是大家都知道员外逼酒是假，贪图王老汉的女儿才是真，所以就算有人想借，却也担心因此得罪员外而不敢借！”玄法道。
“可恶，这员外实在是太可恶了！”萧不二怒道。
“既然借不到钱，那就借酒，我就不信天下那么多酒馆会借不到十坛酒！”店伙计怒道。
“王老汉也借过不少家，但是那些酒家同样是怕得罪员外，所以一听是借酒，就都婉言谢绝了！”玄法大师道。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萧不二的眼珠子都快被气得突出来了。“为了报答王老汉一家对我的照顾，我当时挺身而出，与员外的家丁做了一番理论，他们念我是出家人，就给了几分薄面，并要求我在今日黄昏之前带着十坛酒到员外府上交差，要不然，明天就去王老汉家中拿人。唉！哪知道他们竟会耍手段，不讲信用，这可让我如何向王老汉交待呢？”玄法大师越说心中越痛，一张脸也
变得愁苦不堪。
“怪不得大师今日到我店里买酒，出手那般大方，想必是在别家店中碰了壁，所以才不计价钱！”店伙计道。“正是如此！当时我只怕你不卖酒与我，哪里还敢与你讨价还价？”玄法大师说到这里，双眉紧紧锁住，“这都得感谢那些乡民，若非他们全力资助，我又岂能拿
得出买酒的钱呢？”
“莫非大师的酒钱都是化缘而来？”店伙计问道。“没错！王老汉行动不便，全靠王姑娘照料，贫僧若不帮他们代劳，岂非坐等员外上门拿人？”玄法说到这里，忍不住眼中落泪，“若非天下还有良善之心，这十
坛酒钱却又不知何处得来！”
“一切全都为难大师了！”萧不二道。
“我只恨员外那斯不讲信用，以至帮不上王老汉，心中实在万分愧疚！”玄法大师道。
“敢问大师可是出自少林？”萧不二问道。
“正是！萧壮士何故有此一问？”玄法大师问道。
“大师既出少林，必定身怀绝技，却又为何怕那几个家丁？”萧不二问道。“不瞒萧壮士，贫僧虽出自少林，却并非武僧，乃是专门研究佛经的文僧。”玄法大师说到这里，当即叹了口气，“若当时我是习武，或许今天也不至于受人欺侮
而束手无策了！”
萧不二听到这里，当即勒住马车，转身看着玄法大师，然后用手捏住他的手腕，笑道：“这手的确不像是练过武的。”
玄法大师当即叹道：“贫僧从不说谎，萧壮士何必见疑？”
萧不二当即笑道：“不瞒大师，在此之前，我曾见过一人与大师长相雷同，而且法号也如出一辙，只是那人武功高强，却不似大师这般柔弱。”
“哦？有这等事？”玄法大师当即惊道。
“没错！他也出自少林。”萧不二道。
玄法大师当即便惊出一身冷汗，道：“我这法名乃是师父同真大师所取，整个少林唯我一人，怎会有他人与我相同？”
“可是那个人法号确是玄法无疑！”萧不二道。
“玄法？”玄法大师品味了一番，当即笑道：“想必萧壮士听错了！贫僧现法号乃是玄乏，而玄法却是当年的法号！”
“哦？这又是怎么回事？”萧不二问道。“当年，我苦读经书，但却始终无法参透其中的真谛，后来师父同真大师指点我说，要想真正领会佛法真谛就该到尘世广结善缘，普渡众生，只有那样才能有所领
悟。自那时后，我便将玄法改为玄乏，好时刻提醒自己缺的是历练而非经文。”玄乏大师道。
“那从那时起，玄法这个法号可曾有人再用？”萧不二问道。
“应该不会，因为毕竟这个法号之前已被我用过，为了不产生混淆，少林定然不会再将法号用作他人。”玄乏大师道。
“大师可以确定吗？”萧不二问道。
玄法大师默然半晌，道：“不瞒萧壮士，我已有十年没有回过少林了，所以我只能推测，却实在无法拿出相应的证据。”
萧不二听到这里，当即道：“若果如大师所言，那么那个玄法定然是另有其人，只是为何他与大师竟如此相像呢？”
“哦？莫非真有其人？”玄乏大师问道。
萧不二当即点了点头。
“若果有其事，那么贫僧一定要与之相见，以解其中缘分。”玄乏大师道。
“看来，只有找到那个玄法，才有是非分明的时候！”萧不二道。
“唉，你们两个扯远了，还是赶快想想如何搭救王姑娘吧！”店伙计提醒道。听到这里，玄法的脸当时便没了光泽，他不禁痛苦地叹道：“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倘若明天员外的人果然上门硬拿，贫僧只有拼了这条性命与之周旋，断
然不让他们轻易得逞！”萧不二听到这里，不禁有些动容，当即道：“有萧某在，我就不信那帮畜牲敢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