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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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慕庭微微一僵,她犀利的指责几乎让他话也说不出来。他一贯处于强势的掌控地位,习惯于把各种情绪隐藏在一片淡然之下。

    而像今天被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指责的话也说不出来还是平生第一次。而现在再说‘我爱你!’不要说泞碧不会相信,就连他自己也无法说出口。

    这理由已经太牵强,太单薄……

    一向多谋善断的他,此刻却有些不知所措和茫然了……

    手指在衣袖之中握成死白色尚不自知,喃喃地道:“你以为……我一直都是欺骗你么?就没付出一点真心?”

    泞碧浅浅一笑,笑容很灿烂,眸中的神色却极为冰冷,淡淡地道:“御慕庭,无论你现在是不是真心的,那都不重要了。纵然是真的,我也无所谓,因为我现在不要了。”

    “你……还在恨我?恨我算计你?”御慕庭眸色有些深。

    泞碧目光闪动了一下,淡淡地道:“我现在离开你,只是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我不想再做任何人的棋子,你也不用指望任何一个棋子会再爱上操棋的手。”

    “我已经不爱你了……”

    轰!

    这句话像闪电一样击中了他,他眸光一凝,后退一步,忽然叹息似的一笑:“碧儿,你不是常常说爱上了就是一生一世吗?为什么这么轻易放手了?还是说,你并没有深爱过我,所以才放手放的这么洒脱。”

    泞碧一窒,微微冷笑:“如果这么想会让你更好受些,那就随你吧。”

    放手虽然不那么容易,但她要保护自己再也不受他的伤害,就让时间来淡化一切吧,她相信早晚能真正放手的,再见他时就仿佛那只是一个寻常认识的人,与她没半分特殊关系。

    御慕庭静默了片刻,原本墨玉一般的眸子仿佛又深沉了些许,忽然浅浅一笑:“也好!”

    泞碧微愣了一下,什么叫‘也好’?

    御慕庭后退了两步,从容不迫地笑起来,又恢复了他那种稳固掌控一切的气势,很洒脱地道:“我放你走。既然得不到你的心,那留下你的人也没多大用处,我们天涯海角各自保重吧。”

    他自衣袖中摸出一枚颜色碧绿的玉牌,玉牌上有五色的火焰在跳跃,在阳光下流光溢彩,闪烁着莫测的光芒。

    “这是赤焰令,持这个令牌可以号令全赤焰门的人,你有什么急难之时,可以持这个令牌向赤焰门求助。”又掏出一个烟花模样的东西:“到时候你只有放出这个东西,自然会有人接应你们。”

    泞碧后别开脸,淡淡地道:“我不要你的东西!”

    她想的是彻底的和他一刀两断,又怎么会用他的东西,来和他牵扯不清?

    御慕庭眉峰微微一挑:“碧儿,别赌气,拿着。”

    江湖险恶,她一个孤身女子没个护身符不太保险。

    泞碧几乎想冷笑。他这算什么?什么时候一向冷静冷酷的人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泞碧冷冷道:“不用了,有我的未婚夫重阳保护我就够了。”

    重阳,重阳,又是重阳!

    他要把这个男人杀了!

    “重阳,是吧,好,我去把他杀了。”御慕庭咬牙切齿地说着。

    泞碧却是挑眉,“好啊,他就在我旁边不远的寝宫,你去杀他吧,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御慕庭听了这话,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却见宫殿帷幔翻飞,一白衣男子翩翩而来。

    泞碧随手拿过旁边的红纱,身子在空中几个翻滚,只见她自制的红色内衣和内裤包裹着美好,下一秒,泞碧已经穿好衣服,站在重阳和御慕庭中间。

    一双美足光光地踩在地上,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更添慵懒魅惑之感。

    “听说你要杀我,是吗?”重阳嘴角扯过一抹优雅的笑,看着御慕庭缓缓问道。

    御慕庭在腰间一按,一柄软剑便跳了出来,落在他的手中秋水般悦目:“当然,我说过,谁动了我的女人就得死!”

    重阳愣了一下,一双眸子里蓦然闪过一抹火热,“哦?好大的口气,那么,今日,我们就试试,看谁把谁杀了。”

    泞碧走到一边,照了个舒服的椅子坐下,抱胸,挑眉,凉凉地看着两人,“好啊,你们谁赢了,我就跟谁走。”

    这话一出,两个男人皆转头看着泞碧,重阳的眸子显出兴味,御慕庭一双眸子如同看不到底的深渊,看似一片莫测,暗中却翻腾着妖异的狂澜,眸中压抑着怒火。

    “重阳,小心一些。”她只能这样嘱咐。

    重阳微微点了点头,此刻他的眼中只有棋逢对手的狂热,还有势在必得。

    御慕庭心中热血一阵翻涌,自己深爱的妻子款款关心别的男子,而他却不能做什么……

    他眸子中的颜色更加寒凉,剑尖一颤,率先出手。

    重阳长剑一摆,也已出手。

    御慕庭的长剑寒光流离,就像是白云外的一阵风,轻灵俊秀,不可方物。

    重阳的剑虹影片片,就像是天边被搅碎的彩虹,有一种极其妖冶的美丽。

    天地间所有的光辉,似乎都集中在这两剑上。

    两剑都已出手,速度都不快,御慕庭和重阳之间还有些距离。

    他们的兵刃并未接触,就已开始不停地变幻,人的移动虽然不快,但兵刃的变化却极快。一招尚没有使出,就已经随心而变。

    泞碧看出了这种剑术刀术的变化,真的已经到了随心所欲境界。他们二人的对手如果不是彼此,早已分出了胜负,因为他们每一招都是必杀必胜之招。

    泞碧暗中握紧了拳,眼眸深深,闪过一抹黯然。在她心里,这两个人无论谁受伤,都不是她想看到的。但她必须要这么做,必要时帮重阳一把,她必须要把他逼走,必须做到绝情,必须绝情到让他死心。

    两个人一黑衣一白衣。

    黑衣如地狱中的修罗,眼神清冷,手中剑灵动如风。

    白衣如天外的谪仙,眼神火热,手中剑剑冷酷。

    在这一霎那间,他们的人已变得像他们的兵器一样,冷酷锋利。已完全没有了人的情感,剑气冲过房顶,直冲云霄,光华耀眼。

    时间过去的飞快,又像是极慢。

    二人已打斗了四五百招,却还没有分出胜负来的迹象。

    泞碧悠然地坐在太妃椅上,翘起二郎腿,手上拿着紫色的葡萄,悠闲地往自己嘴里喂去。那么地悠闲,那么地漫不经心,但,又有谁知道,其实她的心里比他们都紧张……

    这两大高手此时交手,那自然是精彩非常。盛况空前,只怕可以媲美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那一场决战紫禁之巅了。

    二人的身影上下翻飞,一黑一白如飞车一般在空中旋转。乍分乍合,看得人眼花缭乱。

    空气中的气流也发生了异常,周围的东西全部飞了起来,在诡异空气的激荡下,疯狂乱舞……

    御慕庭狭长眼尾上挑,一张英俊面容上霎时所有表情都消失,眼神里渗出丝丝寒意,危险而清冷,狂风吹的他黑色的衣袍猎猎飞舞。

    双掌一错,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自他掌心涌出,将重阳瞬间笼罩。

    重阳身子瞬间横移一丈,袍袖一扬,红光一闪,它带出一道耀目的虹影,静寂中只听见一声轻吟,惊心动魄。

    刀锋薄如蝉翼,不是普通的铁青色,反而透出一种诡异的紫红,在空气中划过,荡漾出一片紫光……

    杀气一**的逼来,几乎将空气都凝结。御慕庭那一掌发出的威力被他剑上散发出来的杀气消解。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她发现御慕庭剑势的变化,看来虽然灵活不可方物,此刻却显得有些气力不足的样子。这显然是前些日子伤口被牵扯的缘故,剑上似挽着千斤重物,略有些滞涩,至少比不上重阳那么轻灵如风。

    重阳一打起架来,那便浑然忘我,眼中再也没有了任何人,任何牵挂。他就是剑,剑就是他,不受任何外力侵扰,真正的洒脱如风。

    而御慕庭的剑上,却有一条线——他的感情,他的事业,他的部署,他的国家就是那条看不到的线。

    论聪明,论天份,御慕庭都比重阳高出许多,但他心太杂,顾及的东西太多。琴棋书画,武功医术,智谋毒术,无一不通,无一不晓。但他会的东西太多,分了心,分了神,就难以到达真正的巅峰。

    而重阳是天分极高的练武奇才,又术业有专攻,所以他和御慕庭斗到千招开外后,他的优势便显现出来。

    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手中那柄琥珀紫的宝剑,冷酷,尖锐,锋利。

    他一直面无表情,只是一双眸子里闪过嗜血的,兴奋的光芒,一剑一剑,收缩如同彩虹,妖冶而又飘逸。

    御慕庭剑法愈见滞涩,好像每一剑都有些力不从心……

    泞碧握紧了拳,一张俏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御慕庭——他太强势了。他以为能掌控住一切,是该让他失败一次,吸取一下教训了。

    可是……心中那莫名的心酸疼痛又自何处来?

    她不是恨他恨的牙痒痒吗?

    那为何看到他要落败了,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她摇摇头,暗暗苦笑。知道自己虽然被他伤害的体无完肤,但在心底并没有真正放下他。爱情不是自己想放就立即能放下的,总要给自己一段缓冲期才行。

    她很清楚自己的感情,也很清楚明了自己想要干什么,所以对于所做过的一切,她不后悔,唯一的后悔是自己慧剑磨的还是不够锋利……

    就因为不容易控制自己的感情,所以她才拼命想要逃开他,或许,躲的远远的,和他一辈子不见面。再过上几年,自己就能将他真正忘掉,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到那时,或许她还能碰到一个如意郎君,快快乐乐地过完这一生。就算再碰不到让自己心动的,做个古代版的剩女也不错……想到这里,她唇角不由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御慕庭虽然是在激烈的打斗之中,但眼角的余光还时时注意她这边的动静。此刻看到她唇角的笑容,他心头猛地一痛。

    自己现在已呈败势,性命危在旦夕,她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莫非——她真的已经不在乎他了?

    悲愤,难过,心伤瞬间席卷了他,他这一分神,手中之剑顿时有些凌乱起来。

    重阳眸光一闪,忽然跳出了圈外,冷冷地道:“御慕庭,你分神了。”

    御慕庭却忽然觉得输赢已无所谓。

    输也好,赢也好,他都无法挽回心爱之人,他忽然微微笑了起来:“那你还要不要打?”

    既然开了头,那就有始有终吧。

    重阳眸中光芒凝聚:“当然!这可是我们男人之间的决斗!”

    男人之间的决斗,最好用手中的剑来解决,谁赢了,谁就带走她……

    御慕庭凝视着剑锋:“好!请!”

    他没有去看重阳,连一眼都没有。不去看重阳手中的剑,也没有去看他的眼睛。这是高手比武的大忌。

    因为对方每一个轻微的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个手势,甚至连每一根肌肉的跳动,也都应该观察得仔仔细细,连一点都不能错过,因为每一点都可能是决定这一战胜负的因素。

    御慕庭身经百战,怎么会不明白这道理?

    这种错误,本来就不是他应该犯的,现在的他竟然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重阳目光比他手中的刀还要锐利,不但看到了他的全部动作,还看到了他的心。

    他眉毛一挑,冷冷地道:“你心太乱了,一个人心太乱,太杂的话,必败无疑。”

    御慕庭脸上的笑容有些漫不经心:“你还会看相?你认为我已经败了?”

    重阳抿唇,没有说话,只是望向御慕庭的目光愈加势在必得,“这场比武,注定是我赢了,我赢了,就要带走我的女人。”

    御慕庭脸色微微一变,忽然哈哈一笑:“好,今天我们就一战决生死,谁输的人就要永远离开她。”他像是忽然恢复了精神,双眸中光芒更胜。

    重阳忽然忽然感觉到一种无法形容的剑气,就像一重看不见的山峰,向他压了下来,他瞳孔蓦然收缩,肌肉忽然绷紧。天上地下,还从来没有人给他这么大的压力。

    御慕庭给他的感觉一直像是莫测的大海,此刻却像是铮然出鞘的碧水寒剑,凌厉,尖锐!

    泞碧原本想走过来,但她才走几步,便再也不能上前。这二人虽然还没有再出手,但那种静的压力,却比动更强,更可怕,如同暴风雨来临的前夜。

    泞碧心中一跳,明白真正的恶战这才开始了,这一次打起来,那便是真正的不死不休,没有一方倒下,另一方绝对不会停止。

    她忽然觉得喉咙发干,身子发抖。他真的要这么拼命吗,就为了她说的那句话?

    重阳虽是和她接触不久,但她早已把他当成自己的朋友。

    而他……一个让她受伤又让她爱了一场的男人。

    他们二人无论哪个死了,对她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他们已从寝宫内打到寝宫外的院子里。这一场的打斗又和刚才有所不同,刚才二人还有点顾忌,还是人和人之间的打斗,此刻却像是野兽对上了野兽。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置人死地的招式,彷佛对方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御慕庭宝剑大开大阖,出招之间全无顾忌,迫得重阳也不得不抖擞精神全力反击……

    身影纵横如飞,激得地上沙飞石走,迫得泞碧向后疾退,打斗的圈子也越来越大。

    泞碧指尖忽然一阵冰冷。刚刚已有些败像的御慕庭此刻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招招狠辣,招招致命。

    那如山的气势就算是重阳也不能挡其锋,被逼的连连后退……这样的攻势已不像是人的攻势,重阳躲闪的近乎狼狈。

    泞碧不由睁大了眼睛,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喉咙。全身蓦然冰凉,她已看出,照这样下去,五十招之内,重阳必败。

    而且——只怕连全尸也不会留下!

    而重阳,俊美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四十多招转瞬过去。

    打斗中两个人影瞬间交错,两剑都已全力刺出。这已经是对决胜负的一招,最后的一招。

    直到现在,重阳才发现自己还是慢了一步,他的剑刺的方向是御慕庭的胸膛,而御慕庭的长剑却已刺到他的咽喉!

    这命运,他不得不接受,眼睛微闭,做好了死在对方剑下的准备。

    “呼!”也不知从何处吹来了极剧烈的罡风,无数金光自二人眼前闪现。

    二人微一愣神的功夫,一柄长剑闪着寒光而来,‘铛’地一声和重阳的长剑碰了个正着。

    重阳长剑一颤,眼前一花,一条纤细的身影已挡在他的身前:“不要打了!”

    御慕庭那必杀一击在她眼前半寸处生生顿住,与此同时,重阳也反应过来,一把将她向一旁拉开:“碧儿,你疯了!”

    御慕庭手腕一翻,那如雷霆一般的长剑蓦然寸寸而断,零落在地。他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碧儿,你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吗?!”

    他脸色惨白,面上似哭又似笑。眼中的光芒瞬间分崩离析,点点湮灭成尘……

    泞碧心中像是有无数银针在扎,她低垂了眸子,不敢和他对视。她刚刚那一下出手已经是她所有本领的精华。

    先是用玄术放出了一个金星乱舞的烟火。接着拼尽所有的力量格开了重阳的长剑,让它再也刺不中御慕庭的胸膛,然后用身子挡在了重阳面前。

    她原本想再用手中剑格挡一下御慕庭的长剑的。但两条手臂完全酸麻,根本就不像是自己的,不要说格挡兵器,就是提也提不起来。

    如果——这场争斗注定要死一人的话,那就让她来吧。反正她来自于异时空,就这样死了以后说不定还能回到自己的国度。

    她好累,真的有些累了。

    她能死在御慕庭剑下,说不定也是一种解脱……

    只是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御慕庭那雷霆一击居然也能硬生生顿住。看到他那几乎不敢相信的眸子,泞碧微微苦笑。

    三个人谁也没有死,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是不是?

    她长吸了一口气,压住了翻涌而上的血气,浅浅一笑,淡淡地道:“你要杀他的话,还是先杀了我吧!”

    她的眼神明澈而又冷漠,御慕庭脸色苍白,蓦然后退一步,哑声道:“你不后悔?”他眼睛里的光芒如同风中之烛般明灭不定。

    泞碧低垂着眸子,笑了一笑,却没有说话。向上翻涌的血气,已经让她无法说话。

    重阳毕竟是武林高手,她刚刚所用的玄术虽然让他有片刻的失神,但那一剑依旧是霸气十足的一剑。她虽然用巧力将它泄开,却也被震动了心脉。此刻胸中热血如沸,她却不想让任何人看出来。

    “碧儿,如果将要落败的是我,你是否也会如此拼死相救?”御慕庭脸色灰白如死,目光如深海般潮涌。

    泞碧抿紧了唇,根本不回答,她怕一开口就会喷出血来。心头暗暗苦笑,御慕庭这个问题她也想知道。

    但她虽然替重阳挡剑,但在这之前,她也拼命磕开了重阳的长剑啊。

    要不然他那一刀虽然不至于要了御慕庭的命,却也能让他三个月下不了床……

    “碧儿,你没事吧?”重阳急急询问。

    他深知自己那一剑的力量的,没想到居然被这个丫头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格开,还真让他刮目相看呢。

    泞碧唇角牵了一牵,全当是微笑,面上云淡风轻的,看不出任何异常。只是伸出一只小手,安慰似的拍了拍重阳的手臂,表示她没事。

    御慕庭面色如死,温暖没有一丝落入他的眸中,只余一派深沉的黑和寒冷。

    原来真的可以这样无情,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便再也找不回来。

    他紧紧盯着泞碧,忽而哈哈大笑,颓然的摆了摆手,“我输了,输得那么彻底,哈哈……”他一边笑着,一边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空气中,只有他狂妄的笑声,一直在空气中响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