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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达成共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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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住的屋子本来就不大,东西也不多,要搬起来也是十分简单的,东西一收,我发现,能丢的全丢了,最后只有两只箱子,放了些衣服,还有些我母亲的遗物。

    以往用的柜子,床什么的,都不用带,肉片说那边带家私。

    新的房子离我之前住的地方也不远,就在南头关边上的某雅园。

    三房一厅,采光很不错,白药子就住我们边上。

    我们一来,她们也没闲着,立即开始帮我们整理起东西来。

    看到白药子,我想到春婶的电话,便想了一下说:“还习惯这里吗?”

    她愣了下,有点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我淡淡一笑说:“习惯就好,以后不嫌弃就喊我一声文哥吧。”

    白药子点头,没有说话。我想了下,以自认为最妥帖的语言组织道:“春婶来电话了,问了你娘的情况,知道她也跟着过来了,说能在大城市生活就不要再回乡下了。”

    后边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好在她也没多问。

    没多久我们就整理好了这边的一切,我才记起来要回椿教授短信,其实我这也没有我父亲的身份证号,于是我便准备翻翻我母亲的遗物。

    另一边就见肉片张罗着白药子和曲寡妇,大有将曲寡妇当丈母娘贡上了的架式,我摆了摆头,有点无奈。

    自我和肉片从虚洞出来后,肉片就没提过他之前贩猪肉生意的事,现在大有一付就懒这不走的架势,我也懒的多问什么,猜想他应该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我们三人一人一间房,我住在中阳有阳台的屋,主要是不太习惯阴暗的环境。可能是小时候见着的阳光太少了,就依赖阳光更多些吧。

    衣服物品白药子早早就帮我收捡到了柜子里,剩的就是我母亲的遗物了。

    说起来,我母亲去逝,一晃就过去了好几年,她还在的时候,我还念着书,她走了,我就缀学了。

    缀学后过着风雨飘零的日子,经常是带着行李四处流浪着,混的非常差的时候,身上唯一带着的就只有我母亲的遗物,我连多的一件衣服都没有。

    想到这些年的辛酸,我有点恍惚,脑中突然想着,也许我应该加入李叔他们,谁又知道下一秒我会不会又被打回原形呢?

    我掏出手机,然后将飞行模式调回了正常的模式。

    原本以为没有电话过来,至少也有许多短信的吧。

    但是出乎意料的,很安静。除了一些广告垃圾推销短信外,没有任何人找过我。

    此时离出来虚洞那天也不过是第四天罢了,就在我打开母亲的那只破旧的小皮箱子时,窗外突然响起了一声巨雷,这雷声吓了我一跳,我顺着目光朝窗外看去,这屋子外边对的是南头关边上的一条河,能见范围内没有高楼,所以一眼扫去,天地十分宽广,就见刚刚还晴空万里的碧空此时竟然已经被巨大的乌云覆盖。

    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

    我站起来,将窗子关了个严实,接着把屋里的灯打开了。

    再次坐到地板上。

    五月的深圳室外的温度早已经达到了三十好几度,但是屋内却可以保持在二十四五度的样子,是非常适应人生活的气候。

    箱子没有锁,打开后,入目的是母亲的几件衣服,素净的衣服没有太多的藻饰,就如同母亲给人的感觉一样。干净清爽。

    衣服下边是我小时候玩过的一些小玩意儿,比如塑料小气车,也不知哪捡来的,反正在我印象里,它就是残缺不全的。

    还有一些小时候上学得过的奖状,再就是几样让我记忆特别深刻的东西。比如那个鲁班锁,还有一颗五彩琉璃珠。我记不得这东西是自己的,但是我认识它,放在箱子里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天日,它却璀璨依旧。看着它,我整个人都呆傻了。

    因为上次看到它,是在虚洞的陪葬洞里,我清晰的记得蓝荣彬从那女尸口中取出的就是这样的一枚珠子,我还记得他曾说,他所在的那个墓洞里也有这样的一具棺椁,只是里边的尸体已经被人破坏了。

    当时我没在意,现在看着这珠子,我不得不相信,我爷爷也好,还是我父亲也罢,肯定和那虚洞有很大的关系。

    毕竟如果真有人进去过那虚洞,虚洞的机关不可能保持的如此完好。唯一的真相就是有人进去盗了洞,接着又将洞重新修葺了一翻。而有修葺那虚洞本领的人。

    想到这,我的呼吸都有点沉重了,难道真的是我爷爷弄的?可是这个铜镜最后为什么却在吴花缈的手里。

    还有那个吴天水,我记得吴大爷说他欠爷爷的人情,那人情是不是和这虚洞有关。而吴天水的失踪和我父亲的失踪又有没有关联,和这洞境有没有关联?都是我不知道的事情。

    突然我就想到了自己手头上的那个铜境,搞不好,这个铜境里也有一座虚洞。

    想到这,我内心一阵澎湃。

    当我将母亲的小皮箱都翻完后,才发现,这洞中竟然一点我想要的信息也没有。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时,屋外的雨已经漂泊而下。

    看着那雨滴延着玻璃往下流,我想不清楚父母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丧气的将皮箱拉上,就在箱子完全上锁上的时候,我突然发现,皮箱的内壁似乎有点问题。

    于是我立即又将箱子扯开了。那皮箱不算太老式,在那个年代算是比较洋气的物件了,如同现在的箱子一样,那箱子盖有一层里子,让我意外的是,那里子竟微微往下掉,唯一的可能就是,里边有东西。

    我想也没想,就找来刀片,接着将那边上的线拆了开来。

    很快,我便将里子拆开了。

    果然里边有封非常沉旧的信封。

    我立即将东西打开。

    里边是张已经泛黑的地图,地图的材质非常特残,摸在手里十分柔软,像动物的皮毛一样。

    我仔细的看了看那地图,却是怎么也看不出来,它到底是哪一块。

    我这真是一头的雾水。当下,我就想到了一个人,椿教授。

    我没有立即给他电话,而是稍微想了下,这个人是否能信任,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不信也得信他。因为除了他,没人能帮我看懂这图是什么。

    为什么不找三爷?很简单,三爷连铜首都不知道。更不是专家。

    像椿教授这样的人,虽然盗洞的本领不高,但是文化课及理论知识绝对过硬。

    分析完以后,我便立即拨通了椿教授的电话。

    椿教授不知道在哪里,就听那边声音十分嘈杂。

    说了好一会,才知道,这雨下的太猛,好几个地方竟然已经被淹了。椿教授也不知是去做什么,反正被困在了某个地铁站,我们再次约好,第二天见。

    当我出房门的时候,白药子正好走了过来。

    我问她:“有事?”

    她摇了摇头,然后说:“你的手表。”

    说摆伸手,就见一只劳力士稳妥的放在她的掌心里。

    我一愣,想起来,昨天晚上还真就将这表拿了回来,当时也没问表怎么就在椿教授那。

    我想了想说:“这表不是我的,用不惯,不如你先帮我保管着吧。”

    说罢,没理会白药子,我就往厨房跑。实在是有点饿了。

    这雨整整下了一个下午,到了晚上也没消停,好在晚上小了许多,从阳台往边上看,就见南头关被淹了个实实在在。

    停了好几条的车龙大多在南头关的位置全陷到了水里,连车顶都看不见。

    也不知明天这水会不会退。

    我突然想到自己停楼下的车。

    好在我们这小区地势算高,车应该没事。

    当天晚上因为四周全淹了,我们只好在家吃了一些。

    吃饭的时候,我告诉三爷,我还是想开古玩店。三爷没多说什么,竟点了点头,同意了。

    我又看了看肉片,他傻呵呵的给白药子夹菜,一点都不含蓄,我当下就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他回过神,看着我连连点头说:“好啊好啊!我同意。”

    我简直就想踢死他,你同意什么?这关你什么事?

    三爷看了看我们几个人说:“曲姐在家作饭,照顾生活起居。药子在店里给我搭搭手,我教她些本领,不出时日,不说独挡一面,应付客人应该还是可以的。你和肉片该干嘛干嘛去。”

    三爷的话说的非常清晰明了,我也知道,他看出了我的想法。

    古董这一行,你得有货,而我们也不认识道上的人,入货自己困难。但是如果我自己能去拿出货,这就是另外的一马事了。

    也不知是爷爷的原因,还是父亲的原因,反正我突然就想开了,纵使命运使然,一定要我走上这条路,我要躲也是躲不过的。天知道,哪天还会遇上什么?

    当天晚上三爷也不知从哪弄来了些书,就丢给了我。他说他没有生眼,以前认识个人,后来和自己下洞死在了里边,当时留了这些书下来,对他也没用,也许我能看的懂。

    我十分感激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