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补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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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十余天就过去了，到了贾代善出殡的日子。
贾敏等人都是早早地就起床了，把自己和黛玉都披麻戴孝好了，又叮嘱家里的几个嬷嬷仆妇丫鬟一番，才不放心地往外面走。
琛哥儿跑出来送娘亲和姐姐，纳闷地说：“你们身上穿的这个粗嘎嘎的衣服是什么？还有头上戴的……”
贾敏说：“我们要去哭国公爷，所以才这副妆扮。”
琛哥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那我不用一起去吗？”
贾敏不想说因为你不是国公爷的外孙，所以没必要送这最后一程，便成了这么一句话：“你还小呢，外头人多，怕挤着你了。你还是老实在家里呆着吧，别出门，乖乖地等着我们回来。”
琛哥儿眨巴着眼睛，问：“那我可以去找环儿玩吗？”
贾敏拧了拧眉，说：“你就惦记着玩儿，家里有丧事，你小人儿虽然不用去哭，但是，也要寄托哀思才是。怎么就想着玩玩玩！再说，”贾敏呼噜了一下林琛的小脑袋，说：“人家环儿是国公爷的孙子，要去的呢，不能陪你玩儿。”
琛哥儿忙说：“环儿不去。我昨天听到环儿他姨娘和一个婆子吵架呢，他姨娘要素净衣服，那婆子不给，说府里没计划给她和环儿的，只叫她们在屋里老实呆着就好。她姨娘还哭呢，说平时叫环儿上不得高台盘也就算了，怎么祖父出殡这样的事都不许环儿去，难道环儿不是国公爷的孙子吗？这心也太偏了。那婆子就说，这是老太太的意思，怕环儿太调皮，万一惹出什么事故儿来，怕他姨娘担待不起。他姨娘才算了。”
贾敏和黛玉都有些无语，想想这贾环也真是可怜，也不过三岁大的年纪就在这“两只势利眼、一颗富贵心”的贾府里给人踩到泥里去，偏他那姨娘又是个只会瞎吵瞎闹实则没什么用的蠢笨女人，根本护不住贾环。
贾敏想了想，说：“那你就和环儿玩罢。不过，你不能去他那里，只能叫他上咱们这里来。他来了，你们两个小人儿就斯斯文文在屋里玩一会儿，等娘亲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好不好？”
林琛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好。”正好院子门口到了，贾敏黛玉和另外一帮子要往前堂去的人会合一起走，林琛就站在门口目送娘亲和姐姐离开。
贾敏和黛玉都朝着他挥手，说：“回去吧，乖乖地在家里等着我们回来。”
林琛一回到屋里，这下子喜欢管头管脚的娘亲和姐姐都走了，马上有了一种“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感觉，舒爽地伸了个懒腰，喊了一个婆子来，喜滋滋地吩咐说：“去请环三爷过来。”
婆子不禁心里泪流，琛哥儿啊，太太这前脚才走，您这后脚就要大闹天宫了吗？
要说那环儿，即便是婆子丫鬟也有些个看不上眼，实在是他那娘赵姨娘太能搅合了，动不动就吵闹撒泼，还姨娘呢，就是粗使的下人都没她那么嘴巴脏的。
那环儿一直跟着这么个娘，也被调教得有些个歪心歪调的，小不点一个，偶尔往宝玉那屋里去的时候总要使黑心弄坏哥哥的东西，免不了要生一场气。
婆子是以不太乐意去请那环三爷来，小心翼翼地说：“今儿是府里办丧事呢，环三爷说不得……”
因为之前征得了娘亲的同意，林琛便理直气壮地说：“环三爷今天没事儿，他告诉了我的。再说，娘亲也答应了我，只要在这小院里乖乖地玩，随便我和哪个玩。”
婆子便去了。
贾环正无聊着，耳边听得赵姨娘叽叽歪歪地骂人：“……这府里的人也太会洑上水了！我们环儿是国公爷的正经孙子，怎么就去不得了？……”
贾环心想：叫我去我还不想去呢，就是这里跪到那里的，还要假哭，我都哭不出来，说是亲爷爷，也就是逢年过节看到一眼，他连抱都没抱过我一次呢。
此时，听到林家琛哥儿来请去玩儿，贾环自是乐意，溜下炕，贴着墙根往外跑，任凭赵姨娘在背后咒骂不已：“玩什么玩？你给我好生在屋里呆着！人家那些高台盘是你去得了的吗？一会儿给人踹了垫窝儿回来，给我都招没脸儿！”
贾环一溜烟在前面跑，林琛派来的婆子就在后面追，倒是把那婆子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地，一个劲儿地在肚子里骂：“这赵姨娘衣包里爬出来的，也是个不知道好歹的！飞叉叉地跑什么？一定又是眼馋我们院里的值钱玩意儿了！”
这婆子不喜欢环儿，也是有缘故的。一般地，为人奴仆者，都要为主人谋算。而林琛偏偏是个手里散漫的，故而叫这贾环占了不少便宜了。林琛因为受宠，身上穿的戴的，手里拿的自然都是好而精的，不比宝玉差什么，而贾环寻常哪里见着什么好东西了，一起玩的时候，便总是拿着林琛的东西东看西看。林琛往往随口一说，就送给他了。故而这些时日竟然叫环儿弄走不少玩意儿了，倒是也不见得是什么值钱的，譬如一把团扇，或扇子上的小吊坠儿，又或者是林琛头发上戴着的编发金坠儿，等等，叫服侍林琛的丫鬟婆子特别见不惯，只觉得这环儿怎么就这么眼皮子浅，虽然是个庶出的哥儿，也不至于见一样就要一样，老大不客气地管琛哥儿开口吧。就算林家人暂时住了这府里的房子，也不是住的他环哥儿的！
林琛一见到贾环，顿时高兴得笑眯了眼睛，两个小屁孩，一下子就耍到了一起，丫鬟婆子们看他们自己玩得热闹，倒是也省心了，正在太太也不在，于是，嗑瓜子的嗑瓜子，说闲篇儿的说闲篇儿，各自取乐偷闲。
正逍遥间，忽然听到外面喧闹起来，为首的徐婆子忙叫两个小丫鬟出去看看，自己也扶了个丫鬟在院门口探看。
原来是离着不远处有个院落走水了，火势还不小。素日跟着琏二奶奶理事的一个管家奶奶叫吴兴登家的就来贾敏这院子里拉人，说：“赶紧帮着救火，烧起来可是不得了的事。”
徐婆子忙说：“哎哟，你叫他们几个人去，总要留几个人下来看着我们琛哥儿，我们太太不在家呢，敢不精心伺候着哥儿？太太要是回来知道了，不能轻饶了去的。“
吴兴登家的说：“可是，现在府里的人都陪着出殡去了，这里又离着你们院子最近，你们不去救火，火势要是蔓延过来了，还更加危险呢。琛哥儿在屋里玩着，能出什么事儿。这府里大门、二门、三门，好几道门都是有人看守的。”
徐婆子想想也是，火都烧到旁边了，不去救火的话反而更不利，便令院子里几个人都去帮忙救火，自己扶着拐杖站在琛哥儿和贾环玩乐的那间屋子的门口看守着。
林琛和贾环玩得正不亦乐乎，贾环可高兴了，在自己屋里总被姨娘骂，到了外面则被一群人骂，从来没有痛痛快快地玩过一场，这一次倒是安静，巴不得府里天天死人就好了，好把那些碎嘴子讨人嫌的人都弄去哭丧。
贾环猛一回头，忽然看见徐嬷嬷就站在门口，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正盯着自己，顿时吓了一跳，说：“林哥哥，她瞪着我看什么？”
林琛不以为意地说：“她就喜欢盯着我，生怕我摔了或者弄伤了手脚我娘亲怪她没小心看着。”
贾环说：“不对啊，她那眼珠子怎么一动不动的。不得了……她……她……她怎么倒了……”
林琛急忙抬头去看。
果然，徐嬷嬷缓缓地倒下，身后，是个蒙了面的黑衣人。
估计是以手为刃，劈了徐嬷嬷一下，就把这老婆子劈昏了。
林琛和贾环吓得魂魄都要飞了，急忙回身往屋里躲去。
那黑衣人没动。
其实，他只是纳闷了一会儿：接这一单活儿的时候说好了是掳走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怎么冒出来两个一般大的小孩呢？那他该带哪一个走呢？
原来，王熙凤接了王夫人的密令之后，琢磨了许久，觉得都不妥当。淹死？一来那林琛并不爱玩水，二来身边总是一群丫鬟婆子围着，要想伪造失足落水的现场实在不易。毒杀？那青紫的尸体绝对要引发官府追究的，她这个当家人也就容易暴露了出来。
而相较之下，与其弄死，不如弄走。
将林琛带到边远的地方卖给那起子专门用小孩儿做杂耍取乐的人，免得在京城这样的地界上开杀戒，引发官府的追查。而走失一个小孩子，就不会引来那么大的麻烦。而实际上呢，这样弄走一个小孩，小孩多半也是活不长的。
黑衣人的眼中的彷徨犹豫只那么一瞬，不管面前的两个小孩哪一个是林琛，另外看到的一个也不能放过。
黑衣人大步走入，一手拎起一个小不点儿，只轻轻一拧，就叫两个小鸡子儿一般的男孩子昏死了过去。他便一边腋下夹了一个，趁着那一群救火的丫鬟仆妇人还没回来，轻轻松松地跳墙走了。
不知不觉，十余天就过去了，到了贾代善出殡的日子。
贾敏等人都是早早地就起床了，把自己和黛玉都披麻戴孝好了，又叮嘱家里的几个嬷嬷仆妇丫鬟一番，才不放心地往外面走。
琛哥儿跑出来送娘亲和姐姐，纳闷地说：“你们身上穿的这个粗嘎嘎的衣服是什么？还有头上戴的……”
贾敏说：“我们要去哭国公爷，所以才这副妆扮。”
琛哥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那我不用一起去吗？”
贾敏不想说因为你不是国公爷的外孙，所以没必要送这最后一程，便成了这么一句话：“你还小呢，外头人多，怕挤着你了。你还是老实在家里呆着吧，别出门，乖乖地等着我们回来。”
琛哥儿眨巴着眼睛，问：“那我可以去找环儿玩吗？”
贾敏拧了拧眉，说：“你就惦记着玩儿，家里有丧事，你小人儿虽然不用去哭，但是，也要寄托哀思才是。怎么就想着玩玩玩！再说，”贾敏呼噜了一下林琛的小脑袋，说：“人家环儿是国公爷的孙子，要去的呢，不能陪你玩儿。”
琛哥儿忙说：“环儿不去。我昨天听到环儿他姨娘和一个婆子吵架呢，他姨娘要素净衣服，那婆子不给，说府里没计划给她和环儿的，只叫她们在屋里老实呆着就好。她姨娘还哭呢，说平时叫环儿上不得高台盘也就算了，怎么祖父出殡这样的事都不许环儿去，难道环儿不是国公爷的孙子吗？这心也太偏了。那婆子就说，这是老太太的意思，怕环儿太调皮，万一惹出什么事故儿来，怕他姨娘担待不起。他姨娘才算了。”
贾敏和黛玉都有些无语，想想这贾环也真是可怜，也不过三岁大的年纪就在这“两只势利眼、一颗富贵心”的贾府里给人踩到泥里去，偏他那姨娘又是个只会瞎吵瞎闹实则没什么用的蠢笨女人，根本护不住贾环。
贾敏想了想，说：“那你就和环儿玩罢。不过，你不能去他那里，只能叫他上咱们这里来。他来了，你们两个小人儿就斯斯文文在屋里玩一会儿，等娘亲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好不好？”
林琛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好。”正好院子门口到了，贾敏黛玉和另外一帮子要往前堂去的人会合一起走，林琛就站在门口目送娘亲和姐姐离开。
贾敏和黛玉都朝着他挥手，说：“回去吧，乖乖地在家里等着我们回来。”
林琛一回到屋里，这下子喜欢管头管脚的娘亲和姐姐都走了，马上有了一种“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感觉，舒爽地伸了个懒腰，喊了一个婆子来，喜滋滋地吩咐说：“去请环三爷过来。”
婆子不禁心里泪流，琛哥儿啊，太太这前脚才走，您这后脚就要大闹天宫了吗？
要说那环儿，即便是婆子丫鬟也有些个看不上眼，实在是他那娘赵姨娘太能搅合了，动不动就吵闹撒泼，还姨娘呢，就是粗使的下人都没她那么嘴巴脏的。
那环儿一直跟着这么个娘，也被调教得有些个歪心歪调的，小不点一个，偶尔往宝玉那屋里去的时候总要使黑心弄坏哥哥的东西，免不了要生一场气。
婆子是以不太乐意去请那环三爷来，小心翼翼地说：“今儿是府里办丧事呢，环三爷说不得……”
因为之前征得了娘亲的同意，林琛便理直气壮地说：“环三爷今天没事儿，他告诉了我的。再说，娘亲也答应了我，只要在这小院里乖乖地玩，随便我和哪个玩。”
婆子便去了。
贾环正无聊着，耳边听得赵姨娘叽叽歪歪地骂人：“……这府里的人也太会洑上水了！我们环儿是国公爷的正经孙子，怎么就去不得了？……”
贾环心想：叫我去我还不想去呢，就是这里跪到那里的，还要假哭，我都哭不出来，说是亲爷爷，也就是逢年过节看到一眼，他连抱都没抱过我一次呢。
此时，听到林家琛哥儿来请去玩儿，贾环自是乐意，溜下炕，贴着墙根往外跑，任凭赵姨娘在背后咒骂不已：“玩什么玩？你给我好生在屋里呆着！人家那些高台盘是你去得了的吗？一会儿给人踹了垫窝儿回来，给我都招没脸儿！”
贾环一溜烟在前面跑，林琛派来的婆子就在后面追，倒是把那婆子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地，一个劲儿地在肚子里骂：“这赵姨娘衣包里爬出来的，也是个不知道好歹的！飞叉叉地跑什么？一定又是眼馋我们院里的值钱玩意儿了！”
这婆子不喜欢环儿，也是有缘故的。一般地，为人奴仆者，都要为主人谋算。而林琛偏偏是个手里散漫的，故而叫这贾环占了不少便宜了。林琛因为受宠，身上穿的戴的，手里拿的自然都是好而精的，不比宝玉差什么，而贾环寻常哪里见着什么好东西了，一起玩的时候，便总是拿着林琛的东西东看西看。林琛往往随口一说，就送给他了。故而这些时日竟然叫环儿弄走不少玩意儿了，倒是也不见得是什么值钱的，譬如一把团扇，或扇子上的小吊坠儿，又或者是林琛头发上戴着的编发金坠儿，等等，叫服侍林琛的丫鬟婆子特别见不惯，只觉得这环儿怎么就这么眼皮子浅，虽然是个庶出的哥儿，也不至于见一样就要一样，老大不客气地管琛哥儿开口吧。就算林家人暂时住了这府里的房子，也不是住的他环哥儿的！
林琛一见到贾环，顿时高兴得笑眯了眼睛，两个小屁孩，一下子就耍到了一起，丫鬟婆子们看他们自己玩得热闹，倒是也省心了，正在太太也不在，于是，嗑瓜子的嗑瓜子，说闲篇儿的说闲篇儿，各自取乐偷闲。
正逍遥间，忽然听到外面喧闹起来，为首的徐婆子忙叫两个小丫鬟出去看看，自己也扶了个丫鬟在院门口探看。
原来是离着不远处有个院落走水了，火势还不小。素日跟着琏二奶奶理事的一个管家奶奶叫吴兴登家的就来贾敏这院子里拉人，说：“赶紧帮着救火，烧起来可是不得了的事。”
徐婆子忙说：“哎哟，你叫他们几个人去，总要留几个人下来看着我们琛哥儿，我们太太不在家呢，敢不精心伺候着哥儿？太太要是回来知道了，不能轻饶了去的。“
吴兴登家的说：“可是，现在府里的人都陪着出殡去了，这里又离着你们院子最近，你们不去救火，火势要是蔓延过来了，还更加危险呢。琛哥儿在屋里玩着，能出什么事儿。这府里大门、二门、三门，好几道门都是有人看守的。”
徐婆子想想也是，火都烧到旁边了，不去救火的话反而更不利，便令院子里几个人都去帮忙救火，自己扶着拐杖站在琛哥儿和贾环玩乐的那间屋子的门口看守着。
林琛和贾环玩得正不亦乐乎，贾环可高兴了，在自己屋里总被姨娘骂，到了外面则被一群人骂，从来没有痛痛快快地玩过一场，这一次倒是安静，巴不得府里天天死人就好了，好把那些碎嘴子讨人嫌的人都弄去哭丧。
贾环猛一回头，忽然看见徐嬷嬷就站在门口，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正盯着自己，顿时吓了一跳，说：“林哥哥，她瞪着我看什么？”
林琛不以为意地说：“她就喜欢盯着我，生怕我摔了或者弄伤了手脚我娘亲怪她没小心看着。”
贾环说：“不对啊，她那眼珠子怎么一动不动的。不得了……她……她……她怎么倒了……”
林琛急忙抬头去看。
果然，徐嬷嬷缓缓地倒下，身后，是个蒙了面的黑衣人。
估计是以手为刃，劈了徐嬷嬷一下，就把这老婆子劈昏了。
林琛和贾环吓得魂魄都要飞了，急忙回身往屋里躲去。
那黑衣人没动。
其实，他只是纳闷了一会儿：接这一单活儿的时候说好了是掳走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怎么冒出来两个一般大的小孩呢？那他该带哪一个走呢？
原来，王熙凤接了王夫人的密令之后，琢磨了许久，觉得都不妥当。淹死？一来那林琛并不爱玩水，二来身边总是一群丫鬟婆子围着，要想伪造失足落水的现场实在不易。毒杀？那青紫的尸体绝对要引发官府追究的，她这个当家人也就容易暴露了出来。
而相较之下，与其弄死，不如弄走。
将林琛带到边远的地方卖给那起子专门用小孩儿做杂耍取乐的人，免得在京城这样的地界上开杀戒，引发官府的追查。而走失一个小孩子，就不会引来那么大的麻烦。而实际上呢，这样弄走一个小孩，小孩多半也是活不长的。
黑衣人的眼中的彷徨犹豫只那么一瞬，不管面前的两个小孩哪一个是林琛，另外看到的一个也不能放过。
黑衣人大步走入，一手拎起一个小不点儿，只轻轻一拧，就叫两个小鸡子儿一般的男孩子昏死了过去。他便一边腋下夹了一个，趁着那一群救火的丫鬟仆妇人还没回来，轻轻松松地跳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