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章 ：拯救万民？造了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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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烟雨楼走出来以后，突然觉得心情极度郁闷，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就在我说完那句话之后，哥哥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讲了一个极为漫长的故事，讲了一个距离如今一百多年的漫长故事。
人生，总是有太多的事情不在我们的意料范围，更不在我们的掌控范围。
出了烟雨楼，前方不远处就是护城河。
站在护城河边，看着下面缓缓流淌地河水，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朱正的情景。
造化有多弄人，有多弄人，我永远也不会知晓。
不知站了有多久，等转身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
不是哥哥，而是朱正。
朱正？我顿时脸色大变，怒吼道：“你还知道找我，还知道找我啊，你就不怕我被人给杀了吗？就算不怕我给人杀了，那你也不怕我跟人跑了吗？”
朱正的脸上，有着极为奇怪的神色，这种神色，令人感觉极为不好。
心中一个咯噔，他该不会已经知晓哥哥就是花满楼的楼主吧？
心中正待想着之时，猛然跌进了朱正的怀里。
“放开我，放开我！”我一边喊叫，一边挣扎，
无奈朱正越抱越紧，“别动，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朱正的语气不对，极为不对。
这个时候，该生气该伤心不该是我吗？为何会是他呢？
“朱正，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想了想，我还是问出了声。
“没事，我就是想抱你一会。”朱正低声答了一句。
原本想骂他祖宗八代的，又原本想扒了他的皮的，可看到他这幅模样之后，不知为何，心顿时软了下去。
隔了半晌，朱正突然小声问了一句，”我来晚了，你心里是不是恨得想把我千刀万剐呢？“
我从他怀中挣扎开来，说道：”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朱正沉默了半晌，答道：”这件事情，算我欠你一个解释，就当和你往日欺骗我的那些相抵了吧！“
相抵？此事和彼事能相提并论吗？我那只不过是骗他，而他却放任我不管。
”还说什么永远也不会再丢下我，永远也不会离开我，切！以后留着骗鬼去吧！“我不屑道。
如此轻易就想骗我上当，真当我是几岁孩童啊。
”我去了，只是你没有看到而已。“朱正看着我，答道。
”去了？凤头坡？“
我在凤头坡的时候，瞅了不下几百回，压根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去了，你跟那两个黑衣人走的时候，我也跟着去了，你进烟雨楼的时候，我就在你身后不远处。“
我一路回头看了数趟，何曾发现过人影？
哥哥派来的那两位黑衣人，武功应该都是极高的，断然不可能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一事。
”花满楼的人在附近，不能跟地太紧，只得保持一段距离。“
朱正这话是在解释，可我为何察觉到他的脸色不大对劲。
”我跟人进去之后，你就如此放心吗？“
”不放心，但我知道他们不会伤害你，花满楼的人要想伤害你，早伤害了。当时给你下了迷烟的，并不是花满楼的人。“
朱正果然很清楚那幕后真凶是谁，也很清楚花满楼的行径，那他到底是否已经知晓哥哥就是花满楼的楼主呢？
”我从花满楼出来以后，你一直跟着我？“
这是我目前最想知道的问题，但也是最不想知道的问题。
”恩，跟着."朱正答道。
"跟着？“
”看你的心情似乎不大好，所以一直没上前来。“
他知道我心情不好，那他是否知道我心情不好的根源呢？
”第一时间没有出现在你面前，你走的时候，没有出面阻拦，
”让你陷入险境之中，想来你的心里一定不大好受。“
朱正此言一出，再看到他的脸上似乎并无异样，我才松了一口气。
“你才知道啊，算你还识相。既然你说一直跟着我，那我就相信你。可我问你，我跟陈大公子出去的时候，你为何没有出言阻止呢？“
赶紧将话题转移到其他方面，看他有什么解释。
”清晨的时候，我看你对我不理不睬，还以为你又将昨夜的事情给抛诸脑后。“
不理不睬?到底是谁对谁不理不睬的？我当时差点摔个狗吃屎，他不止没有关心慰问，反而还在一旁观看。
”你清晨看我的眼神，一看又是遗忘的意思。“
朱正这无辜的眼神，让我不由得相信他并未撒谎。
”遗忘？我当时到底是什么眼神了？“
我仔细回想了一遍，当时自己才刚刚起床，还睡眼惺忪的，瞥见朱正之后，脑子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但其实，也不是毫无任何反应，而是想到了昨夜的事情，突然之间觉得十分尴尬，想冲他打招呼，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看来，我和朱正之间，还是差一步，有的东西还是没有说破。
不做不会死，事情的起源，想来还是因为我，因为我矢口否认以前的事情，也因为我三番四次的骗他。
左思右想，右思左想，”朱正，我有话要对你说。“
朱正许是看出了我的神情有几分认真，问道：”你该不会真的想说昨夜只是一场误会吧！“
看吧，果然把他给吓成了这样，”不是，我是想说，想说我其实也认出了你，只是一直不大肯定而已，毕竟时间太过久远一些。“
说完之后，发觉气氛有些尴尬。
昨日在龙凤店，我亲口说出自己会一眼认出他，结果如今又说出这样的话来，想来他的心里肯定有些纠结。
若不纠结，他的脸上为何会是这幅神情呢？
此刻，我和朱正还站在护城河边。
护城河边，有三三两两的路人经过，有人停下驻足，也有人看上两眼就继续赶路。
”要不换个地方再谈吧！“
”还有话？“
朱正终于开了口,不过他这是什么表情，是不耐烦还是？
昨夜，朱正还算是个极为正常的青年，可只过了一夜的功夫，今日，他仿佛就全然变了样。
这中间，莫非当真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
越是这样，有些话越得对他表明。
”有！“我答道。
片刻之后，我和朱正穿过护城河，来到一处草地边。
踌躇了许久，在踌躇的过程中，朱正始终一言不发。
朱宸濠是个安静的美男子，朱正也勉强算是个安静的美男子，这姓朱的男子，莫不是都有喜欢沉默的潜质？
这不是此刻该考究的，该考究的是，我究竟要对朱正说些什么呢？
说些什么，其实连我自己都在迷惘之中。
隔了半晌，“朱正，朱正，朱正！”
吸气，呼气，鼓起十足的勇气，”朱正，其实你来的那晚我就认出你了。“
”我知道，你方才已经说过了。“朱正浅声答了一句。
”其实吧，其实……“重重吸了一口气，”其实吧，我当时就知道那人是你，也十分肯定，只是以为，以为你并未认出我。后来，我见你与我比较生疏，你在我面前也从未提过这事，我还以为，你彻底把那件事给忘记了。毕竟，只有短短一面之缘而已。“
看到朱正仍是沉默不语，我又接着说道：”其实这事也不能怪我，怪就怪你自己表现地太过沉着冷静，以致于我完全没有看出苗头。“
”六年以前，你那日对我说过的话，是戏言还是真心话？“
朱正打断了我的话语，问道。
是戏言还是真心话?当然是真心话。
正要给出答案，耳旁又听到朱正的声音：”无论你是否真心，反正我是当了真。从第二日开始，我就一直在找你，找了你六年，可惜你一点都不知情。“
我遇上朱正的时候，他是一位少年，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绝世的身姿之下，掩藏着淡淡的落寞和孤寂。
朱正遇上我的时候，我是一位少女，一位不到十三岁的少女，懵懂单纯，以为这世间的一切都是美好而纯净的。
我对朱正，一见倾心，永生难以忘怀，吸引我的，并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他眼中的忧伤。
那种忧伤，令我小小的心灵生出了
一个不到十三岁的丫头，还不到女子最美好的二八年华，虽然我那时的个头已经足足超出普通二八年华的姑娘，可身姿还未发育成熟，相貌也比较青涩。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我确信朱正几分颤动和震撼。
朱正对我？又是因为什么呢？已经完全忘记了我。
两年前，我回了扬州一趟，也曾听过有位公子在找一位少女，根据描述，猜到可能要找的是自己，然而，始终不大肯定。
这世间，完全一模一样的人没有，但相似之人，还是不少存在的。
朱正来到店里之后，我一直等着他开口，可惜始终不见他提及。
等到他那日提及的时候，其实已经为时已晚。
我与朱正，也许注定只能是有缘无分。
朱正的身份，是我们之间一个很大的障碍，除了这个障碍，我和他之间，还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那个算命的先生，说我命犯桃花，其实我早就信了，只是一直不愿承认罢了。
脑海中有如翻江倒海一般，想了许多，嘴里顺着朱正方才的提问和话语，做出了回答：”是真心的，不过，对于一个十二岁的丫头来说，成亲意味着什么，或许她完全不懂，她只以为成亲以后，她就可以和那个男子一直在一起了。“
朱正闻言之后，展演一笑，刹那芳华。
朱正的脸上，虽然一直带着笑意，可在我看来，始终停留在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此时，他的笑容直达眉眼，直达肺腑，他是发自内心地高兴，发自内心的喜悦。
六年前，我不明白他眼中的那抹忧伤是因为何种缘故。
六年之间，我也不曾明白。
六年后察觉出他身份的那日，我多少有几分明白了。
六年后的今日，或许，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他这些年都是怎样过来的。
我想开口问他，问他从小到大都经历过什么，但又害怕知道。
知道地越多，就会发觉我和他之间的差距有多么地巨大，
”朱正，倘若我骗过你，倘若我说过谎，请你一定要原谅我。我不喜欢解释，因为解释往往是掩饰。你就当过去那些不愉快地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好吗？“
”就算你以后仍然会骗我，会说谎，那也无碍，只要你心里有我，那便足矣。“
朱正的脸上，认真而诚挚。
眼泪差点从眼眶而出，朱正或许真的已经知晓了什么，但他不曾捅破，只因他明白，有的东西，一般捅破，那便覆水难收。
他今日一直跟着我，一直跟到了烟雨楼，我出来之后，他并未及时跟上我，或许，早在一开始，他就知道花满楼的人在跟着我，也知道我出去之后会被花满楼的人给带走，因而他才会放任我和陈志远离去。只因，他虽然已经调查清楚，可不敢肯定，或者是不愿相信花满楼和我有关。
等他看到我毫发无损从烟雨楼离开，等他看到我失魂落魄的神情，他就算不想去承认，也不得不承认。
他心里十分清楚，清楚我刚才又说了谎，清楚我以后还会骗他，可他说无碍，说无碍，说无碍。
遇上朱正，我上辈子准是拯救了万民，拯救了国家，然而，我上辈子也同时造了孽，造了大孽。
缓步走到朱正的身旁，伸手抱住了他：”朱正，以前的所有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好吗？你就当今日是遇上我的第一日，我们有个最美好的开始，那样，才能有个最美好的结局呐！“
”好！“朱正柔声答道。
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朱正知道，他果然知道，他知道我知道的一切，也许我所不知道的他也知道。
心里没来由一阵慌乱，抬头对上朱正那双清澈的眼，踮起脚尖，朝他的唇覆去。
朱正许是没有料到我会有这个主动的行为，眼里有过一丝诧异，随即开始回应。
时间仿佛在一刹那静止一般，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幸福的味道。
这次，仍是不得巧，但好在没有咬到他。
从烟雨楼走出来以后，突然觉得心情极度郁闷，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就在我说完那句话之后，哥哥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讲了一个极为漫长的故事，讲了一个距离如今一百多年的漫长故事。
人生，总是有太多的事情不在我们的意料范围，更不在我们的掌控范围。
出了烟雨楼，前方不远处就是护城河。
站在护城河边，看着下面缓缓流淌地河水，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朱正的情景。
造化有多弄人，有多弄人，我永远也不会知晓。
不知站了有多久，等转身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
不是哥哥，而是朱正。
朱正？我顿时脸色大变，怒吼道：“你还知道找我，还知道找我啊，你就不怕我被人给杀了吗？就算不怕我给人杀了，那你也不怕我跟人跑了吗？”
朱正的脸上，有着极为奇怪的神色，这种神色，令人感觉极为不好。
心中一个咯噔，他该不会已经知晓哥哥就是花满楼的楼主吧？
心中正待想着之时，猛然跌进了朱正的怀里。
“放开我，放开我！”我一边喊叫，一边挣扎，
无奈朱正越抱越紧，“别动，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朱正的语气不对，极为不对。
这个时候，该生气该伤心不该是我吗？为何会是他呢？
“朱正，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想了想，我还是问出了声。
“没事，我就是想抱你一会。”朱正低声答了一句。
原本想骂他祖宗八代的，又原本想扒了他的皮的，可看到他这幅模样之后，不知为何，心顿时软了下去。
隔了半晌，朱正突然小声问了一句，”我来晚了，你心里是不是恨得想把我千刀万剐呢？“
我从他怀中挣扎开来，说道：”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朱正沉默了半晌，答道：”这件事情，算我欠你一个解释，就当和你往日欺骗我的那些相抵了吧！“
相抵？此事和彼事能相提并论吗？我那只不过是骗他，而他却放任我不管。
”还说什么永远也不会再丢下我，永远也不会离开我，切！以后留着骗鬼去吧！“我不屑道。
如此轻易就想骗我上当，真当我是几岁孩童啊。
”我去了，只是你没有看到而已。“朱正看着我，答道。
”去了？凤头坡？“
我在凤头坡的时候，瞅了不下几百回，压根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去了，你跟那两个黑衣人走的时候，我也跟着去了，你进烟雨楼的时候，我就在你身后不远处。“
我一路回头看了数趟，何曾发现过人影？
哥哥派来的那两位黑衣人，武功应该都是极高的，断然不可能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一事。
”花满楼的人在附近，不能跟地太紧，只得保持一段距离。“
朱正这话是在解释，可我为何察觉到他的脸色不大对劲。
”我跟人进去之后，你就如此放心吗？“
”不放心，但我知道他们不会伤害你，花满楼的人要想伤害你，早伤害了。当时给你下了迷烟的，并不是花满楼的人。“
朱正果然很清楚那幕后真凶是谁，也很清楚花满楼的行径，那他到底是否已经知晓哥哥就是花满楼的楼主呢？
”我从花满楼出来以后，你一直跟着我？“
这是我目前最想知道的问题，但也是最不想知道的问题。
”恩，跟着."朱正答道。
"跟着？“
”看你的心情似乎不大好，所以一直没上前来。“
他知道我心情不好，那他是否知道我心情不好的根源呢？
”第一时间没有出现在你面前，你走的时候，没有出面阻拦，
”让你陷入险境之中，想来你的心里一定不大好受。“
朱正此言一出，再看到他的脸上似乎并无异样，我才松了一口气。
“你才知道啊，算你还识相。既然你说一直跟着我，那我就相信你。可我问你，我跟陈大公子出去的时候，你为何没有出言阻止呢？“
赶紧将话题转移到其他方面，看他有什么解释。
”清晨的时候，我看你对我不理不睬，还以为你又将昨夜的事情给抛诸脑后。“
不理不睬?到底是谁对谁不理不睬的？我当时差点摔个狗吃屎，他不止没有关心慰问，反而还在一旁观看。
”你清晨看我的眼神，一看又是遗忘的意思。“
朱正这无辜的眼神，让我不由得相信他并未撒谎。
”遗忘？我当时到底是什么眼神了？“
我仔细回想了一遍，当时自己才刚刚起床，还睡眼惺忪的，瞥见朱正之后，脑子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但其实，也不是毫无任何反应，而是想到了昨夜的事情，突然之间觉得十分尴尬，想冲他打招呼，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看来，我和朱正之间，还是差一步，有的东西还是没有说破。
不做不会死，事情的起源，想来还是因为我，因为我矢口否认以前的事情，也因为我三番四次的骗他。
左思右想，右思左想，”朱正，我有话要对你说。“
朱正许是看出了我的神情有几分认真，问道：”你该不会真的想说昨夜只是一场误会吧！“
看吧，果然把他给吓成了这样，”不是，我是想说，想说我其实也认出了你，只是一直不大肯定而已，毕竟时间太过久远一些。“
说完之后，发觉气氛有些尴尬。
昨日在龙凤店，我亲口说出自己会一眼认出他，结果如今又说出这样的话来，想来他的心里肯定有些纠结。
若不纠结，他的脸上为何会是这幅神情呢？
此刻，我和朱正还站在护城河边。
护城河边，有三三两两的路人经过，有人停下驻足，也有人看上两眼就继续赶路。
”要不换个地方再谈吧！“
”还有话？“
朱正终于开了口,不过他这是什么表情，是不耐烦还是？
昨夜，朱正还算是个极为正常的青年，可只过了一夜的功夫，今日，他仿佛就全然变了样。
这中间，莫非当真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
越是这样，有些话越得对他表明。
”有！“我答道。
片刻之后，我和朱正穿过护城河，来到一处草地边。
踌躇了许久，在踌躇的过程中，朱正始终一言不发。
朱宸濠是个安静的美男子，朱正也勉强算是个安静的美男子，这姓朱的男子，莫不是都有喜欢沉默的潜质？
这不是此刻该考究的，该考究的是，我究竟要对朱正说些什么呢？
说些什么，其实连我自己都在迷惘之中。
隔了半晌，“朱正，朱正，朱正！”
吸气，呼气，鼓起十足的勇气，”朱正，其实你来的那晚我就认出你了。“
”我知道，你方才已经说过了。“朱正浅声答了一句。
”其实吧，其实……“重重吸了一口气，”其实吧，我当时就知道那人是你，也十分肯定，只是以为，以为你并未认出我。后来，我见你与我比较生疏，你在我面前也从未提过这事，我还以为，你彻底把那件事给忘记了。毕竟，只有短短一面之缘而已。“
看到朱正仍是沉默不语，我又接着说道：”其实这事也不能怪我，怪就怪你自己表现地太过沉着冷静，以致于我完全没有看出苗头。“
”六年以前，你那日对我说过的话，是戏言还是真心话？“
朱正打断了我的话语，问道。
是戏言还是真心话?当然是真心话。
正要给出答案，耳旁又听到朱正的声音：”无论你是否真心，反正我是当了真。从第二日开始，我就一直在找你，找了你六年，可惜你一点都不知情。“
我遇上朱正的时候，他是一位少年，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绝世的身姿之下，掩藏着淡淡的落寞和孤寂。
朱正遇上我的时候，我是一位少女，一位不到十三岁的少女，懵懂单纯，以为这世间的一切都是美好而纯净的。
我对朱正，一见倾心，永生难以忘怀，吸引我的，并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他眼中的忧伤。
那种忧伤，令我小小的心灵生出了
一个不到十三岁的丫头，还不到女子最美好的二八年华，虽然我那时的个头已经足足超出普通二八年华的姑娘，可身姿还未发育成熟，相貌也比较青涩。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我确信朱正几分颤动和震撼。
朱正对我？又是因为什么呢？已经完全忘记了我。
两年前，我回了扬州一趟，也曾听过有位公子在找一位少女，根据描述，猜到可能要找的是自己，然而，始终不大肯定。
这世间，完全一模一样的人没有，但相似之人，还是不少存在的。
朱正来到店里之后，我一直等着他开口，可惜始终不见他提及。
等到他那日提及的时候，其实已经为时已晚。
我与朱正，也许注定只能是有缘无分。
朱正的身份，是我们之间一个很大的障碍，除了这个障碍，我和他之间，还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那个算命的先生，说我命犯桃花，其实我早就信了，只是一直不愿承认罢了。
脑海中有如翻江倒海一般，想了许多，嘴里顺着朱正方才的提问和话语，做出了回答：”是真心的，不过，对于一个十二岁的丫头来说，成亲意味着什么，或许她完全不懂，她只以为成亲以后，她就可以和那个男子一直在一起了。“
朱正闻言之后，展演一笑，刹那芳华。
朱正的脸上，虽然一直带着笑意，可在我看来，始终停留在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此时，他的笑容直达眉眼，直达肺腑，他是发自内心地高兴，发自内心的喜悦。
六年前，我不明白他眼中的那抹忧伤是因为何种缘故。
六年之间，我也不曾明白。
六年后察觉出他身份的那日，我多少有几分明白了。
六年后的今日，或许，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他这些年都是怎样过来的。
我想开口问他，问他从小到大都经历过什么，但又害怕知道。
知道地越多，就会发觉我和他之间的差距有多么地巨大，
”朱正，倘若我骗过你，倘若我说过谎，请你一定要原谅我。我不喜欢解释，因为解释往往是掩饰。你就当过去那些不愉快地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好吗？“
”就算你以后仍然会骗我，会说谎，那也无碍，只要你心里有我，那便足矣。“
朱正的脸上，认真而诚挚。
眼泪差点从眼眶而出，朱正或许真的已经知晓了什么，但他不曾捅破，只因他明白，有的东西，一般捅破，那便覆水难收。
他今日一直跟着我，一直跟到了烟雨楼，我出来之后，他并未及时跟上我，或许，早在一开始，他就知道花满楼的人在跟着我，也知道我出去之后会被花满楼的人给带走，因而他才会放任我和陈志远离去。只因，他虽然已经调查清楚，可不敢肯定，或者是不愿相信花满楼和我有关。
等他看到我毫发无损从烟雨楼离开，等他看到我失魂落魄的神情，他就算不想去承认，也不得不承认。
他心里十分清楚，清楚我刚才又说了谎，清楚我以后还会骗他，可他说无碍，说无碍，说无碍。
遇上朱正，我上辈子准是拯救了万民，拯救了国家，然而，我上辈子也同时造了孽，造了大孽。
缓步走到朱正的身旁，伸手抱住了他：”朱正，以前的所有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好吗？你就当今日是遇上我的第一日，我们有个最美好的开始，那样，才能有个最美好的结局呐！“
”好！“朱正柔声答道。
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朱正知道，他果然知道，他知道我知道的一切，也许我所不知道的他也知道。
心里没来由一阵慌乱，抬头对上朱正那双清澈的眼，踮起脚尖，朝他的唇覆去。
朱正许是没有料到我会有这个主动的行为，眼里有过一丝诧异，随即开始回应。
时间仿佛在一刹那静止一般，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幸福的味道。
这次，仍是不得巧，但好在没有咬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