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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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好,那就先把牛二弄来审一审,看他到底怎么说吧。”赵梅儿点头道。

    于是秦惠平就把林管事叫过来,对他如此吩咐了一遍,林管事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功夫,只见两个小厮就将反绑着双臂,另外拿一块巾帕蒙了眼的牛二给拖进了堂屋,然后朝他腿上一踢,吼一声,“跪下!”

    牛二这时候大概也晓得他被带来见方才林管事口中所说得他的主子了,被两旁拖他进来的小厮一踢腿,便顺从地“咚”一声跪了下去,哆哆嗦嗦地向上不断磕头哀求,“老爷,求你绕过小人一遭吧,小人……小人愿意用全部身家三千两银子换一条命苟活于世……”

    秦惠平便对站在身旁的林贵点一点头,林贵便开口道:“牛二,我家老爷让我问你,去年九月到十月可有一个十四五岁,颇为秀丽,由一个姓刘的年约四十左右的婆子陪着到你那里来求生子的符箓和药,被你迷|奸的女子?那女子说她是本城一大户人家的妾室,那家大户的老爷今年约莫五十出头,早年由大娘生了一女,后头抬了四房姨娘,都无所出,她是第五房姨娘。而且,今年□□月又来找你,说你的药灵验,让她生了儿子,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这儿子是长短腿,所以她不满意,便再次求你,让你给她符箓和药,以便让她生下个没有毛病的儿子?”

    这是秦惠平不欲让牛二知道她是女子,所以让林贵代替她问话。

    牛二听完林管事的话便去回想,也没想多会儿,便说:“要是我实话实说,老爷可愿意放过我,留我一命?”

    林贵闻言就看向秦惠平,等她示下。秦惠平招手让林贵凑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林贵点头,便重新退回去,看向牛二厉声道:“我家老爷说,你要是不实话实说,这就把你扭送官府,到那时,你不但会没命,甚至会被凌迟处死也说不定。所以,识相的就快点儿把实情说出来,免得现下受皮肉之苦。”

    说完这话,就朝那两个立在一旁的小厮使了个颜色,于是那两人便撸起袖子,上前去对着牛二拳打脚踢,只不过挨了几下拳脚,牛二就受不住了,杀猪般的喊起饶命来,连声道:“小的这就说实话,这就说实话,求老爷别让人打我了!”

    这时候,他才明白自己想要跟这位坐在屋里一直都没开口说话的林管事的主子开口讲条件真是白日做梦,对方根本就将他完全踩在脚下,要是不好好配合,只有一条死路。话说回来,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牛二这种人贪财好色,自然是极端怕死的,所以,在挨了几下拳脚后,便老老实实地人家问他什么他说什么了。

    林贵见他服软了老实了,就令那打他的两个小厮停了手,因为接下来牛二的话十分的重要。所以秦惠平就示意除了林管事留下,其他的人都出去避一下。等到荷花儿和古氏,并那两个动手的小厮都出去后,林贵就对牛二说:“行了,牛二,把你晓得的都细细说出来吧。”

    牛二跪在地上低头慢慢喘着气颓丧道:“老爷,小的记得这女子……她的确是来法华庵找了我两回,不过,这女子吝啬得很,我跟她说要二十两银子让天将入梦助她怀上身孕她却不干,只是给了十两银子,拿了我给她的求子的符箓和药回去就不来了。小的之所以记得她,是因为小的并没有迷|奸她,但她第二回来告诉我说她用了我的符箓和药,却怀上了身孕且又生了子,并且她还来找我第二回,还要我给她助她生子的符箓和药。这实属罕见,在我到吴县法华庵后,她这样的我还是头一回碰到……但这后一回,我说动了她,因为她说她头一个孩儿是长短腿,我就向她保证说要是我做法让天将入梦助她怀上身孕,她一定会生一个手脚齐全的俊俏孩儿。她心动了,于是我就把她给睡了……”

    牛二这话让在屋里的秦惠平和赵梅儿,还有林管事都吃了一惊,因为三人满以为他说出来的必定是他迷|奸了刘招弟,然后刘招弟才怀上了身孕。不曾想他说出来这话,竟然是他第一回并没有和刘招弟有染。那么,刘招弟生的孩子秦家宝就应该是秦老爷的?但是,秦惠平很快想起了秦家宝的两只手上翘的拇指,便对牛二的话产生了怀疑。

    锁着眉对林贵使了个眼色,林贵会意过来,就再次对牛二厉声说话:“牛二,你这话可是说得实话?别拿这种谎话来欺骗我家老爷,以为这么着我家老爷就不会怪罪你了。我家老爷有的是法子可以辨别你这些话的真假。要是让我家老爷查出你说的假话,你就等着,看你能落个什么下场!”

    牛二听了吓得抖个不止,在下头磕头,急切道:“小的方才所说,句句是真,并不敢有一句欺哄老爷,若是有半句假话,情愿天打雷劈,死无葬生之地!”

    秦惠平看着跪在地上筛糠样抖个不止的牛二,心里也在想这厮到底是说得真话还是假话。从他方才所说的前后的话连起来想一遍,并没有什么破绽,况且他这样贪财怕死之人敢发重誓说自己要是没说真话,就死无葬身之地,看来这话大概是真的?但是,万一这牛二心存侥幸胡说呢,想着他说出来自己第一回并没有迷|奸刘招弟,然后在上头坐着的“老爷”便认为头一个孩子是他自己的亲骨肉,从而放过他?不过,为什么他不直接说第二回他也同样没有迷|奸到法华庵里来求子的刘招弟呢?这样一来,不是更容易把自己撇清么?

    该怎样辨别他说的话的真假呢?秦惠平陷入了沉思,屋子里一时之间十分寂静,因为不但是秦惠平,就是林管事,还有赵梅儿都在想牛二说的这些话可有什么破绽没有。

    不过,最后还是秦惠平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什么。随即招手让林管事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待林管事点头后,就站了起来,和林管事一起走到在地上趴着磕头的牛二身边。只见林管事对跪在地上的牛二吼了声,“牛二,举起你的双手,举高些,五指张开!”

    牛二虽然眼睛被一条巾帕给蒙着啥都看不到,但是他也感觉到身边过来了人,又听到林管事的不客气的话,尽管他弄不清楚为何要让他举起双手,张开五指,但此刻人家吩咐了,他岂敢不遵命。

    于是他立刻爬起来,跪在地上,直起身子,把双手举得高高的……

    秦惠平站在他身前,去看他拇指。出乎她意料,这牛二的拇指竟然是直得,并没有上翘。这让她迅疾眉头拧起,有些不敢相信地再将牛二的拇指细细看了一遍,然后确定,牛二的拇指的确不是上翘的拇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牛二真得不是家宝的爹,也就是说牛二说得这番话全是真的?他的确没有在五姨娘刘招弟上法华庵求子的时候迷|奸她。家宝的爹另有其人?又或者自己拿拇指上翘判断家宝是谁的儿子,这理由有些站不住脚?

    在牛二身边站了一会儿,秦惠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走回来重新坐下,然后让林管事叫小厮进来把牛二拖出去依旧关押起来。不过,她还是特意嘱咐了看守牛二的小厮,让他们找干净衣裳来替他换了,再给他些热乎的吃食,不要让他生病,至于他的命她没权利要,最后怎么着处理他,还得再等一等,至少目前要让他好好活着。

    等到牛二被进来的小厮们带出去后,秦惠平便叫林管事坐下,又让人给他泡了碗茶来,自己把心里想到的一些事情都对他还有赵梅儿说了,最后说:“你们看这牛二到底所说是真是假,还有五姨娘刘招弟生得那孩子可是我爹的亲子?并且,你们说我以孩子的拇指像爹娘这一条来证明孩子是否亲生站得住脚否?”

    林管事就先接话道:“没想到牛二这话说出来,却是让事情更加乱麻一般。大小姐你拿小孩拇指肖像爹娘这点儿来证明家宝不是老爷亲生,也有理,也没理。大家都明白或者大小姐你的怀疑要占的理多些,但到底不能完全说服人。所以,要证明家宝不是老爷亲生,还需要另外的法子来证明。”

    “另外的法子?那林管事你可有什么另外的法子来证明家宝可是惠平的弟弟呢?”赵梅儿抢先发问道。她也是被牛二说得那些话给绞得脑仁生疼,迫切想知道这事情的答案呢。

    林管事眉头拧得紧紧的,忽地舒展开来,兴奋道:“有了,我忽地想起个法子,就是民间百姓常常用得一种认亲的法子。滴血认亲,可以让老爷和家宝来一个滴血认亲。要是两人的血可以相融,也就能证明家宝是秦家的孩子。”

    “这法子不错!只要拿家宝的血和我爹的血放在碗里,看能否融合,就能判断家宝是不是真是我弟弟了。不过,后面这个五姨娘怀上的孩子多半就是牛二的种了,或者跟我爹也没什么大关系了。”秦惠平笑起来道,续又说:“只要接下来,将牛二的事情告诉我爹娘,并请他们亲自到这里来一趟,听完牛二的话,我爹必定要跟家宝滴血认亲。至于五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处置,我爹和我娘自然有他们的决断。”

    林管事点点头,不过接下来他又提到牛二要用三千两银子买命这事情该不该答应。秦惠平却不回答,反倒是来问赵梅儿这牛二该怎么处置。赵梅儿为难了好一会儿道:“这牛二实在可恶,他做下的恶事,便是将他剥皮凌迟也应当。只是这事情牵连甚广,真要见了官,不但秦家声誉要受影响不说,还有那么多妇人孩子也要遭罪,实在是于心不忍。但是他只不过哀求留他一命,我想或者打残他,让他以后不能做恶事就好了。至于三千两银子,这不义之财取来,也可以帮本乡本土的穷苦百姓,比如帮育婴堂的那些小孩子,还有尊老院鳏寡孤独的老人……”

    说到这里,赵梅儿带些羞涩地看向秦惠平继续说:“反正我是这么想的,也不晓得对不对。惠平还是你拿主意罢。”

    “梅儿,你说得很对,和我心意相符呢。那咱们就照你说得这么办。”秦惠平笑赞道,如此说着,就转脸去看向林贵说:“林管事,你便去让牛二拿出三千两银子来,等我爹来这里问过了牛二的话后,便处置他,让他再不能作恶,他的事情就交给你办了。”

    林贵忙一欠身,“是,姑娘。不过,还有那法华庵的事情,不知道姑娘打算是要虚木师太的三千两银子还是不要她三千两银子呢。”

    不想,秦惠平又将林贵这话拿来问赵梅儿,说:“你说,这银子到底是取还是不取?”

    赵梅儿直接回答,“当然要取,这也算是给法华庵那虚木师太一个教训,让她以后再收弟子时就要谨慎些,别让法华庵里再藏污纳垢。我还是那句话,取了法华庵的三千两银子,还是要把这银子用到那些穷苦百姓身上。”

    秦惠平“嗯”了一声,眨了眨眼,忽然道:“其实我对拿这法华庵的三千两银子来做什么倒有个更好的提议。”

    “哦,是什么,惠平,你快说。”赵梅儿忙问。

    秦惠平嘿然一笑,望着赵梅儿道:“我觉着拿了法华庵这三千两银子可以开一家药铺,当然这药铺里的郎中给穷苦人家瞧病,药呢可以少收钱,甚至不收钱。每年还可以在节气上免费给百姓们瞧病抓药。治病救人,这功德也不小,你说好不好?”

    这一回赵梅儿和林管事都齐声赞好,秦惠平遂又把这去法华庵拿银子以及筹办药铺的事交给了林贵,让他办完了牛二的事情,就办拿法华庵的三千两银子开办药铺的事情。林贵又问,这药铺取个什么名字好,不料秦惠平又让赵梅儿拿主意,赵梅儿瞪她一眼,笑嘻嘻说:“你今儿可考了我三次了呢?不过,这药铺我却是真有个好名字呢。我想,这百姓们一生所求不过平安喜乐,就叫平乐药铺好了,况且这药铺里头又有个惠平你的名字,多好呀。”

    “好,就依赵姑娘的,叫平乐药铺好了。”林管事一口答应,秦惠平也觉得不错,便也同意了。

    三人把这事情议定,秦惠平就让林管事派小厮去秦府请她爹娘到这里来,另外让跟着来的贴身伺候的丫鬟和婆子陪着赵梅儿回秦府去,说:“这以后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假装不知道,否则我爹会觉得丢了面子越加羞惭,以后处置五姨娘刘招弟的事情你也不在场的好,免得招人嫉恨。不过,你不要认为我是没有把你当成我的娘子,当成我爹娘的儿媳妇看,我只是不想让你搀和到这些事情里面,到时候反倒讨不了好。”

    赵梅儿晓得这是秦惠平为自己着想,存着保护自己的心,不想让自己被牵扯到秦家的这些糟心的事情里头去,以免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而自己对这样的事情也很头疼,当然是希望避得远远的好。说她不中用也好,说她性子软弱也好,反正她是觉得自己能够两耳清净最好。

    于是便说:“惠平,你说什么呢。到底还是你了解我,我喜欢什么,我怕什么,你都一清二楚。我呀,这就回去,等你办好了这些糟心的事情再回来跟我说。”

    “行,那我送你出去。”秦惠平遂站起来,携着赵梅儿的手,送她出了宅子,扶着她上了马车,众丫鬟和婆子们跟车回秦府去,这才重新回屋去坐下,慢慢品着茶等她爹娘到来。

    ——

    “惠平,你让人请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啊?来传话的小厮说有要紧事你找我们,为娘这心一直提起,不晓得发生了什么,问那小厮,他也不说,一路上提心吊胆得到了这里。不过,这会儿见了你,娘这颗心总算是放下了……”杜氏先跑见堂屋,看见了秦惠平,便拿手抚着胸絮叨道。

    紧接着秦达祖也掀帘子走了进来,见到秦惠平便也问她,“惠平,你怎么让人把我们带到这间我们秦家空着的宅子来了?莫非这宅子里头有什么事情发生?”

    秦惠平站起来,迎她爹娘到屋中的圈椅上坐下,然后命人泡了茶上来,这才坐到一边,说:“爹,娘,主要是今日有一桩关于我们秦家的大事情发生,而这事情不好在秦府里头说的,所以才我才让人接了爹娘来这里,把这事情告诉你们,求你们拿主意,这事情该怎么办?”

    秦达祖和杜氏闻言连茶也没喝一口,便一起紧张地盯着秦惠平问到底是什么大事,请她快点儿说出来。

    秦惠平抿抿唇,遂举起手拍一拍,便见屋外的帘子一掀,林贵躬身走了进来。进入屋中后先向秦达祖和杜氏拱手一礼,遂直起身子道:“老爷,夫人,小的管事林贵。因为夫人屋子里管胭脂水粉的古氏去法华庵烧香求子,结果却发现那被本县许多求子的妇人们称之为活送子观音的马姑子有问题,就回来告诉了她小姑子荷花儿,荷花儿便又把这事情告诉了大小姐,大小姐便派小的随古氏和荷花儿一起今日去法华庵,探那马姑子的底,结果竟然发现那马姑子竟然是个男子。他男扮女装,扮成姑子在法华庵中奸骗求子的妇人,让这些妇人怀上身孕,还谎称是天将入梦送子……”

    “什么?你说什么?法华庵的马姑子竟然是男子所扮,这怎么可能?”杜氏听到这里就先惊叫出声。因为这马姑子的名头极响,她也晓得这人。

    而秦达祖也给林贵的话给狠狠地惊到。不过吃惊之余,他立刻就开始联想到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会把这事情当成紧要的事告诉他和杜氏,因为五姨娘刘招弟曾经对他说过,她去法华庵拜过求子观音,找马姑子拿符箓和药的事情。并且在两人同房前,当着他的面,她还把从马姑子那里拿来的符箓用火烧成灰放到水中,喝这符水将送子药服下。那时候他还有些将信将疑,这药可曾管用。不过在五姨娘成功的怀上身孕,并生下儿子秦家宝后他是彻底的相信了。在后来刘招弟告诉他还想再生个没有毛病的儿子需要再去求见马姑子时,他还给了她五十两银子助她求子,最近当刘招弟告诉他又怀上了一个,他还笑着说五十两银子没白花呢。

    如此说来,难不成那男扮女装的马姑子也奸骗了刘招弟,然后刘招弟生下的家宝,还有最近怀上的那个孩子都可能是这淫贼的种?

    一想到这可能性,秦达祖不禁冷汗涔涔而下,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如自己猜测的那样,自己女儿惠平发现了这事,把自己叫到跟前来,告诉他被戴了绿帽,自己这一年十分宠爱的五姨娘跟别的男人有私情,她所生的孩子有可能是野种。

    秦达祖想到这里,又给气得不行,脸色转青。

    “爹,娘,这事情确实是真的。我先叫古氏和荷花儿进来跟你们细说一说她们在法华庵马姑子那里遭遇到的事情罢。”说完,秦惠平又拍了拍手。

    随即便见古氏和荷花儿进来向秦达祖和杜氏蹲身行了礼,然后两人就把去法华庵马姑子里那里遭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对两人说了。只不过,她们对两人说得是古氏自己去求子,而非秦惠平派她们去打探马姑子的底。

    听完古氏和荷花儿的话,秦达祖的脸色越发青白,而杜氏则是惊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杜氏才回过神来,连声说,“简直匪夷所思,简直让人不敢相信,那马姑子竟然是男子所扮。”

    感叹了这个,她转脸去看一眼身边的坐着的秦达祖,却发现他脸色极端得难看,刚想问老爷你怎么看,忽地她想起了什么,那脸色也是刷地一下子变得不好看起来,咬了咬唇,她忽然气冲冲地冒出一句话,“五姨娘……五姨娘她可是常去那法华庵求见马姑子的,那家宝……”

    这时候,秦惠平说了一句,“爹,娘,那男扮女装的马姑子,其真名为牛二,他已经被林管事的人给抓了来,现关在这宅子里头。他说了些关于五姨娘的事情,不如,女儿让人把他带上来,让他当着你们的面说一说,你们听了后再决定怎么做好不好?”

    秦达祖早给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觉自己的脸都给丢尽了。而杜氏对秦家宝是谁的儿子当然是相当关心的,于是便抢先怒气冲冲道:“快,快让人把那淫贼带上来问话!”

    林管事应一声“是”,便出去让人带关在西厢房的牛二到这堂屋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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