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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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老妇人就是方才那位管事婆子口中说得何府的老夫人魏氏,出自苏州有名的诗礼之家魏家,族中多有中举做官的人,和同样诗礼传家的何家齐名。所以才有作为何家的嫡长子的何良成娶了魏家的嫡出二小姐做妻子的事,因为两家在苏州也可算是门当户对。

    魏氏嫁给何良成后为他生下嫡长子何瑞安,后来何瑞安举业顺遂,在京做官后娶了国子监祭酒方世永的大女儿方氏做了发妻,生了儿子何振国,女儿何阿娇。而魏氏生的嫡长女何丽华,也就是杨玉薇的娘,则是嫁给了一直同何家是世交的金陵望族杨家的长子杨正明,现如今任着应天的户部尚书。

    彼时朝廷一直延续成祖朱棣的国策,实行的两京制。也就是朝廷在顺天府(北京)和应天府(南京)分别建立了一套相同的官僚机构,官员品级也相同。只是应天的官员人数要少些,也要闲散些。不过一些关键位置上的官员,职权也不小。比如杨正明任的应天的户部尚书,管着南直隶所辖的地区的钱粮,包括苏杭等地,乃是天下经济最发达,文化最昌明之地,天下赋税超过三成出于此,因此他这个官算是实缺,南直隶不知道多少巨商富户想要攀附他,好得些官府的买卖做。只不过,杨正明为官清廉,这些人想拉关系也无门。

    却说魏氏在府中众人的簇拥下进入大花厅,在主位上坐下后。便开口把今日她女儿何丽华要收义女的事情大致跟众人说了一遍,最后说多谢大家捧场等语。

    等她说完话,就有跟前的管事媳妇出去将何氏跟赵梅儿请了进来。魏氏让何氏坐到了主位上另一张太师椅上。而赵梅儿则规规矩矩地站在了她跟前几步远的地方。

    杨玉薇和何阿娇还有一些府中各房的小姐就坐在离赵梅儿最近的一张圆桌旁。她们是早进来坐席等着何氏领着赵梅儿进来的。

    今日的赵梅儿盛装打扮了一番,那容貌自然是更加夺目。在她跟着何氏走进大花厅后,厅中几乎所有的妇人和小姐们都吃了一惊,众人在心中惊叹的是没想到这何氏收的义女竟然如此绝色,看年纪不过十四五岁,生得好生美貌。这一下那些想为自己儿子或者子侄求亲的妇人们更是吃了定心丸,谁心里都蠢蠢欲动,不约而同想的是这何氏的义女娶回去一定会令人皆大欢喜。苏州知府的正室夫人马氏也被赵梅儿的美貌给惊到,没想到这何氏的义女竟然是天仙一般的人物,这真是个香饽饽,要是打听到她没定亲,这回去得赶紧给自己的哥哥写信去呀,如此佳人可不能落到别人手里了。

    就在众妇人们心里噼噼啪啪打小算盘的时候,赵梅儿已经在何府老夫人魏氏的言语引导下上前向何氏叩拜,并敬了茶点。何氏吃了,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檀木首饰盒子拿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将里面的一支镶嵌了拇指大的鸽血红宝石的华美的金簪插在赵梅儿的发髻上。赵梅儿随后躬身带笑行礼喊了一声何氏,“母亲。”

    而何氏则是忙伸手将她扶起,满面是笑亲热地喊了她一声,“玉梅。”

    这名字是何氏替她取得,原先她叫赵梅儿,为了对外让别人觉得她和杨玉薇如同亲姐妹一般,所以何氏就在她名字中改了个字,称呼她为玉梅了。私下里自然还是喊她原来的名字梅儿的。赵梅儿觉得这样也好,外人不知道她真实身份,也就避免了传出去让她大伯母还有祖母知道,要是她们知道她认了这样一个义母,怕是会到何府来讹诈银子,甚至就算她跟着何氏和杨玉薇去了应天,她们也会千里迢迢地追着去。

    想起这两个人,她心里就莫名地心烦和害怕。只是她却并不知道,这两个人早就在几个月前已经先后离世,去了阎王殿报到,再也不能来讹别人银子,或者打她的坏主意了。

    礼成后,何氏就携了她手,让赵梅儿从老夫人魏氏开始一一的拜见今日来何府观礼的她认识的一些士绅官宦之家的夫人和小姐们。这些人几乎都会将早备好的或者自己现成带着的一些金银首饰送给赵梅儿做见面礼。赵梅儿一开始不好意思接,倒是何氏吩咐了丫鬟捧了托盘来,让赵梅儿接了贺礼,再放到身后跟着的丫鬟捧着的托盘中。更有那些今日特意来巴结何氏的她并不熟悉的富商大户的妇人为了显富更是送重礼给赵梅儿,那给她的首饰都是极为珍贵之物,说是价值千金也不为过。

    她们送了礼,就不忘自报家门,说自己是哪家的女人,希望能让自己家姑娘和赵梅儿做朋友,彼此来往,赏花会友等。何氏很明白,现如今的官宦之家或者富商大户之家的妇人们的聚会和交际,往往将来不是想变成儿女亲家,就是想让她们身后的男人们想攀附或者交结对方,想成为对方关系网上的一环,利于以后共同谋利或者进退。

    何氏对这些人便也含笑敷衍,真正对何家有用的人,她相信自己的娘魏氏早就已经笼络了,用不着自己出面。况且她现在的丈夫和儿子都在应天为官,娘家这边的关系她也不是很热心。但今日收赵梅儿为自己的义女,这是让她很高兴的事情,所以这些人送给赵梅儿的首饰簪环等她打算都给这个像自己早逝的玉茴的女孩儿,那样以后她梳妆打扮也尽可以有各种拿得出手的首饰了,陪自己出入应天甚至京城里的妇人的聚会也不会跌份儿。

    赵梅儿跟着何氏在大花厅里转了一圈,回到厅中最中间的主位上坐下时,那捧着托盘的丫鬟端了满满一盘的各色珠玉首饰,让何府里除了杨玉薇以外的各房小姐们赞叹眼红不已。

    何氏便让自己指派给赵梅儿的管她的衣裳首饰的大丫鬟冬青来,叫她带着那捧了一托盘首饰的丫鬟下去分了类装好。冬青应了,遂带了那丫鬟下去。这里,何氏就叫开席。外头早就准备好酒菜的厨娘们就帮着送菜的丫鬟们将一盘盘佳肴流水一般送上来。一时之间,大花厅里笑语喧阗,众妇人小姐说笑吃起酒席来。

    酒饭毕,一些人就在大花厅里吃茶抹牌,另一些就三五成群的出去到花园里赏花游玩,顺带着跟想打交道的人搭话拉关系。

    苏州知府的夫人马氏今儿个是一个人来的,本来她实在很想带自己的女儿来何府参加何氏收义女的这观礼聚会的,可是她丈夫周廷安下了明令不许带周巧儿出来,她也没法子。只能想再过段儿日子,周廷安没那么生气了,再悄悄带她出来。毕竟象今日这种聚会来的可都是苏州府非富即贵的人家,这些人有女儿的都带了来,不仅是展示自己的女儿的风采,同时也是希望那有儿子的人家可以相中自己的女儿,顺带着给自己女儿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女婿。马氏同样有这样的心思,奈何她的小女儿前些日子闯得祸挺大,实在是让她爹周知府气得不行,所以下了禁足令,没办法她只能一个人前来赴宴了。

    这会儿本来爱抹牌的她却并没有打牌,而是和两位相识的官夫人一起结伴在何府的花园里到处闲逛。平常她们三人聚会是很喜欢对来聚会的各家小姐们品头论足的。不过,今日她们三个最主要讨论的就是何氏收得这叫玉梅的义女了。三个人都一致认为这女子容貌如此绝色,实在是苏州府内有儿子的官宦巨富之家求娶的好对象。只是唯一可惜的是不知道这女子可曾定亲,就想去找个何府中的人打听一下。

    可巧今日何府的老夫人魏氏也由服侍她的丫鬟和婆子们陪着在花园里赏花游玩。在府中荷池边看新开的荷花时,马氏等几个妇人瞧见了,赶忙就上前去行礼,魏氏今日心情不错,便也叫她们都跟她一起去这荷花池边的八角亭内坐一坐,顺带喝盏茶。

    以马氏为首的几个女人就忙道了谢,随着魏氏去了不远处的一座凉亭内坐下,喝茶赏花,顺带说些家长里短的话。在这中间,马氏就趁机问魏氏,“老夫人,不晓得今日您家大女儿她收的那叫玉梅的女孩儿可曾定亲?”

    魏氏笑道:“听我女儿说,她并不曾定亲。再说她比我外孙女儿玉薇还小上一岁,玉薇都不曾定亲,她又岂能越过姐姐去定什么亲呢。不过,我瞧我女儿对她甚为宠爱,还有那孩子生的那摸样着实是出色的,将来倒要好生为她挑个女婿呢。”

    听了魏氏的话,这一下别说是马氏,就算是跟她同行的另外两个官夫人也动了心,就又向魏氏打听,不知道她大女儿新收的这义女想要挑个什么样的,她们有子侄这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不知道可符合要求。

    魏氏说:“这个我还不曾问过我女儿呢,不过,我想,再怎么着也得是诗礼之家的孩子,最好也得在举业上有成就,将来能谋个一官半职,并且相貌周正品性好。不然啊,我那女儿和女婿定然是看不上的。”

    马氏三人闻言,各自在心中打算盘,其实她们觉得就算魏氏不说,这条件也是板上钉钉,画了框框的事。特别是马氏觉得这框框简直是为她侄子贴身而画的,心中别提多高兴了。

    所以当天聚会结束后,她回到府衙,立即要来了纸笔亲自写了封信给她在应天都察院任右佥都御史的哥哥马平山去了封信,让他接了信,待户部尚书杨正明的夫人带着亲生的女儿和新收的义女一回应天,就让他立即去为她去年才考上举人的儿子十七岁的马忠提亲。在信中她又很是把赵梅儿的容貌称赞了一番,并对他说了要是这门儿亲事能成的重要性。

    晚间,周廷安散衙回了后宅,她又把这件事对他说了,并说下一回何府再请客,就一定要带周巧儿出去了,不然可得真耽搁了为她挑个好人家。周知府倒是不置可否,只是问她为周松可挑到什么好姑娘。马氏说:“去何府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我瞧过了并没有什么适合松儿的。而松儿要娶有钱人家的女儿,这恐怕还是得在苏州府中的富户中去挑。对了,说起富户,老爷,几月前让咱们退了婚的秦家,老爷怎么没有动手收拾他们?要是让他们跑了,可是不能出口恶气了。”

    周廷安捋着下颌胡须眯眼道:“不急,我让人盯着他们呢,最近他们还在大肆得吞并其它的绸缎庄,看来是要扩大买卖。另外,我已经让人去查这周家的底了,看他们除了做丝绸买卖,还做了什么朝廷禁止做的买卖没有?要是让我查出来的话,哼!且看我的手段!”

    “好,那我就静候老爷的佳音了。”马氏高兴道。

    两个人坐着正在说话,外头守门儿的丫鬟进来禀告说:“老爷,夫人,三公子求见。”

    周廷安和马氏互相看对方一眼,不知道这会儿他来求见是为了何事,便对那丫鬟说让他进来。不一会儿,周松进来向两人躬身行礼请安,周廷安叫他起来,问:“松儿,你这个时候来见我和你母亲是为了何事?”

    周松便直起身来说他是特意来请他们做主,请官媒做主去替他求娶一位姓鲁的小姐。这鲁小姐家里是开钱庄的,家中只有她一个独女,月前他在苏州城圆通寺的庙会上和她巧遇,彼此一见倾心,后来他又去鲁家拜见过她爹娘,那鲁小姐的爹娘对他都甚为满意,愿意将女儿许配于他。

    周廷安和马氏耐着性子听完,马氏还没说什么,周廷安先就一口拒绝:“不行,你自己个儿瞧上的不算数,上一回为你向秦家退亲的事还没有过去多久呢,这会儿怎么你又瞧上个什么开钱庄的鲁家的小姐,我不信你能干出什么好事!”

    周松忙说:“爹,我求你信我一回好不好?上一回的事是那秦家的远亲秦登堂来苏州贺爹你任苏州知府时,他向我透露的他堂妹如何好,如何好,我才信了他的话来求您去向秦家提亲的。谁晓得最后那秦大户家的女儿却是那样。可是这一回这位鲁家的小姐是我亲自看上的,又去见了她爹娘,他们也觉得我不错,所以我想这一回爹你请人去提亲,一准儿一提那鲁小姐的爹娘就能答应!”

    马氏正烦周廷安叫她给这个不是她亲生的且又不上进,跟他娘韩氏一样贪财的庶出的儿子找媳妇儿呢。其实也不是她眼光高,而是她觉得周松这样的配不上她结交的那些妇人的女儿,人家也瞧不上他。要说回来,对于大户人家的男孩儿来说,庶出也没什么,至少比庶出的女儿好多了,因为庶子只要肯努力肯上进,那以后取得的功名成就不一定比嫡出的儿子差。只不过,周松实在是让她看不上眼。

    于是她听完周松的话却是和周廷安意见相左,因为她巴不得快点儿让周松找媳妇儿的事情尘埃落定,免得她再操闲心。况且这什么姓鲁的女子是周松自己看上的,顺水推舟找媒人去替他提亲,将来这门儿亲事好不好也怪不着自己。因此她倒是巴不得这周松自己找的媳妇儿能成呢。

    所以在周松恳求的话一说完后,马氏便马上看向周廷安说:“老爷,我觉得松儿经过上一回秦家的事情后,这一次是绝对不会看走眼的。既然这鲁家的小姐是他自己看上的,人家鲁小姐的爹娘也瞧上了他这个女婿,不如咱们明日就叫个媒人去那鲁家瞧一瞧,要是真如松儿所说的话,那就把这门儿亲事定了。松儿也不小了,早些成亲,不定老爷明年就能抱孙子呢,这是多好的事,你说对不对?”

    周廷安听完马氏的话,盯着周松看了一会儿,最终觉得要是这个没什么出息的庶子能找个她看上的女子成家,不再给他惹什么事,弄出什么麻烦来也行。遂最后长叹了口气,说:“也罢,那明日为父就替你找个媒人去那鲁家看一看,要是正如你所说,那就成全你。可要是和你说得有出入,那从今以后你的亲事就不许你自己再来提,否则别怪我让人把你打下去!”

    “是,儿子知道了。”周松连忙躬身下去恭敬道,随即又加上一句,“儿子多谢爹和母亲成全。”

    “好了,你下去罢。”周廷安挥一挥手道。

    周松便再次欠了欠身,却步退了出来。到外头后,他直起身子来终于勾唇得意的一笑,心想,好,这一回运气不错,没了秦惠平,又得了个鲁金凤,这鲁家开的钱庄可是遍及大江南北,家里的银子不比秦家少。况且鲁家也只有这么个独女,自己娶了她,以后鲁家的巨万家私也就相当于是他的了。

    说起这鲁金凤竟然也是秦登堂给他找的呢。月前秦登堂来苏州参加一个文会,他也去了,便和他碰上了。于是周松就把秦惠平的事情说给了他听,最后大发脾气,说秦登堂坑他,不但这亲事没成,还被秦惠平给羞辱了一番,心里不知道多气不说,他爹还因此把他给大骂了一顿。所以要找秦登堂说事儿,看怎么赔偿他,否则以后两人就连朋友也别做了。

    秦登堂知道周松跟秦惠平的亲事黄了,只是可惜那伺候秦惠平的叫赵梅儿的丫鬟到不了手了,至于什么秦惠平破相,他心里还暗暗高兴呢。心想,这堂妹这下变成个丑陋的女子,再也嫁不出去了,谁叫她那么小心眼儿,连个使唤丫鬟也不肯给自己,这一下得了报应了,该!

    不过周知府的公子发火了,要找他说事儿,要叫他赔偿,他又犯愁了。因为他只不过是个县官之子,他爹为了升官,这些年来也不敢大肆贪墨,他有点儿银子也不过只够自己花的,哪里有钱来陪给知府的三公子。

    好在他后来灵机一动,想起一个来参加文会的秀才说过他远房姑姑的独女,家里开钱庄有钱,容貌也好,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于是他就去找这秀才,请他喝了一回酒,从他嘴里套出这位女子姓鲁,名金凤,今年十六岁,她爹是苏州城有名的大升发钱庄的东家,鲁家的钱庄开遍了大江南北。在苏州城也算是挺有钱的大户人家。

    得了这消息,隔天秦登堂就去找到周松,把这事跟他说了。因为他也知道周松贪财,要娶的女子都是那些富商的女儿,并且最好是独女。而这鲁金凤显然符合周松的要求,只是秦登堂却并没有跟周松说鲁金凤有一种病就是遇到什么刺激的话,会发癫狂,眼里不认人,而且抓着啥拿啥扎人打人,她家里甚至有奴婢被她给打残了的,这病可说是发作起来甚是吓人。主要是告诉他鲁金凤消息的秀才没跟他透露这个,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为了讨好周松,秦登堂还给了那秀才十两银子,请他回去求他娘去鲁家,让那鲁金凤跟她一起逛庙会,这边就让周松也去庙会上和那鲁金凤相遇。

    初初相遇,两人也只是看向对方一笑,毕竟周围人多,也不好说话的。而那书生的娘得了十两银子,则在中间做穿针引线的人,问了周松的姓名,又将自己陪着的这位小姐的名字告诉了周松,以及她家住哪里等。

    再后来,周松果然提了礼盒去周家拜见鲁金凤的爹娘,不过,他倒是没有说他和鲁金凤在庙会上相遇的事,用的借口依然是慕名而来,想求娶鲁金凤。

    那鲁金凤的爹娘晓得了他是周知府的公子,就也想攀附上周家,所以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只是鲁金凤的爹鲁庆还是问了周松,“你可是真得了解并喜欢我女儿?”

    言下之意是问周松知道他女儿遇到刺激会有癫狂的毛病吗?可是这种事也不能明着问,所以鲁庆含蓄地问了一下。

    “了解,当然了解。岳丈放心,我是真心喜欢你女儿的。”周松连忙笑道,他还没娶鲁金凤过门儿,甚至连媒人也没上门儿来提亲,他已经开始改口叫鲁庆为岳丈了。可见他对这门儿亲事是极端满意的。

    鲁庆见他如此说,就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叫他回去禀告他爹娘知道,然后找媒人上门来提亲就可以。这也才有了周松回去禀告周廷安和马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