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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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助理哼了一声,撑着腰转过脸,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半点不假，卫欢，我觉得你过段时间有必要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卫欢苦笑：“我能做什么,说和她不熟吗,我倒是想这么做。”
日光从窗户穿过,打在卫欢脸上，越发显得气色苍白。
蒋助理被她说得一愣，反应过来也垂头丧气道：“可不是，你又能做什么……宋嘉影的团队可真厉害,这些新闻稿是一早准备好就等着发布会结束发出去的。”
“又算准了这跟之前你的绯闻不一样，肯定没办法出来说两人不熟，说了就是千夫所指，也证实了你没朋友，不会做人。”
“她们也真是，炒绯闻之类的不是效果更好吗，要炒作友情也完全可以换个人……非得抱着你炒作，现在我看就连你的粉丝们也都被洗脑相信你们两个关系非常好了。”
可不就是这样么，卫欢将视线移转到电脑屏幕上，在发布会上她就在想要撇清和宋嘉影的关系，但宋嘉影在媒体面前又一次高调地秀友情，让她彻底陷入了被动的地步。
眼下要撇清是来不及了，卫欢觉得自己还是小瞧了宋嘉影。
看着渐渐黯淡下去的电脑屏幕，沉默了一会儿，半晌，她才轻声说：“由她去吧。”
——
蒋助理以为卫欢说得“由她去”就是变相地退步，怎么说卫欢在宋嘉影这次的炒作里也算得到了点曝光度，虽被有些营销博主们明褒暗踩，但总体来说利大于弊。
可下午开工后蒋助理才意识到卫欢这次真生气了。
要拍的戏份是女主角和女二号不打不相识的部分，女二号的身份为一个偷溜到人间小地仙，因为看到女主角跟妖王走在一起而认定女主角也是妖，于是趁着女主落单时想要找她的麻烦，打了一场下来才发现女主是人类。
卫欢的武戏非常赏心悦目，她腰肢软，身段好，做起设计好的武戏来简直行云流水般洒脱优美，而宋嘉影在对比之下，则不免显得笨手笨脚。
勉强过了一条后就见宋嘉影主动凑到卫欢跟前问了什么，以卫欢以往的表现肯定会不顾休息时间来回答，但这次，蒋助理看到卫欢只脸色淡漠地动动嘴唇，就扭头朝休息处走来，再没看身后呆愣住的宋嘉影。
蒋助理意识到自己并非看花眼后，忙拿着晾好的水迎上去，把卫欢手里的道具宝剑接过手，小声问道：“你刚刚没理她。”
等卫欢坐定，蒋助理又张望了下四周，见片场里的其他人差不多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探头探脑地往卫欢这边查看情况。
蒋助理一屁股坐到卫欢跟前，直摇头道：“你就算想给她一次教训，也不该做得这么明显啊。这次剧组都看到了你主动不搭理人家，说不准过几天就有人在论坛上爆料你没心肝翻脸无情了。”
卫欢喝了口白水，又剥开一个香蕉，慢条斯理地吃完后，才回答蒋助理说：“别人怎么看我无所谓，作品说话是王道。”
蒋助理见她一脸坦然，精致的眉眼里全是冷静之色，完全不为自己的名声担心。立时就明白为何卫欢在行内的朋友不多了：本来性子就冷，遇到看不顺眼的事也不会变通，难怪当初会有新闻说卫欢与沈周不和，想来沈周恐怕在片场也受了她不少冷遇，片场自然有人出来爆料。
幸亏她这些年统共就拍了六部外戏，否则还不得罪死人……蒋助理咋舌了半天才说：“话虽如此，但……”
顿了一下，蒋助理实在找不到能够说服卫欢的点，只好改口道：“你这次怎么会这么生气，杂志那次，还有后来‘宋嘉影杂志封面艳压卫欢’的通稿，比这严重得多，我看你也反应一般，怎么……”
卫欢把香蕉皮放进垃圾袋，看了眼场地中央的宋嘉影，扭头说道：“那种事也只在小节，我如今在上升期，她发再多的通稿对我来说也只是不痛不痒，既然于我无害，又能给她一些帮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但这次，她太过了。”
蒋助理听见卫欢向来偏柔甜的声音沉下来，听上去好似春水遇冰，清冷了更不知多少。
她一愣，定眼去看卫欢，只见卫欢又面无表情地看向正和导演套近乎的宋嘉影，眸光凛冽，长长的睫毛颤也不颤一下，唇也是紧紧抿着的。
到底这次有什么不一样，能让卫欢生这么大气？蒋助理思前想后十分不通，也没再追问，只定定地看着卫欢表达着疑问。
“被替换掉的舒望，可是空出来整整三个月档期，还专门做了特训。”她听到卫欢轻轻地冷呵了一声，“她也能毫不愧疚地说抢就抢，还给别人安上一个扮相丑的骂点。”
如醍醐灌顶，蒋助理明白过来：卫欢和舒望在剧组里处的不错，而且平心而论，舒望虽不算很美，但动态活泼可爱，很符合原著的呆萌仙子的形象。
卫欢这是看不惯宋嘉影抢了舒望那姑娘下苦心的角色。
也是，蒋助理自嘲一声，和卫欢待得也有一段时间了，居然这次也没反应过来：要讨好卫欢很难，除非人品无碍行事端正或者讨好了她身边的人。
而惹到卫欢则容易得多，只要伤害到了无辜者的利益，那对方哪怕再怎么示好，卫欢也肯定会把对方拉入黑名单。顾江沉不就是如此么，《闺蜜》后期再怎么对卫欢彬彬有礼千依百顺，卫欢也正眼不瞧他一次。
所以凭借她的资质，努力和学历，才会花了整整六年方坐稳当红花旦的位置——如果在大公司，或者如果稍稍变通，她肯定已然进军电影圈，大大小小的奖项也能拿不少。
明明知道卫欢这种做法不适合在娱乐圈生存……蒋助理托腮看着卫欢的侧颜沉思……但还是觉得大快人心，只想拍案叫好呢！
——
到了下午六点，卫欢对宋嘉影的不理不睬已经明显到所有人都看了出来。
陈尚也趁着吃晚饭的间隙跑到卫欢休息的地方窃窃私语，“你和宋嘉影怎么了？”
卫欢坐在靠椅上，想了想有些不大好意思，戳着盒饭里的青菜说道：“也没什么，我让你为难了吗，对了，片方给舒望的补偿到位了吗，她没有太伤心吧？”
舒望是他的师妹，两人来自一个公司，陈尚听卫欢如此说，又见她并非顺口提及的舒望，神色颇为在意，隐隐明白了几分，便点头笑道：“她还好，只是白白空出来三个月而已……不过卫欢，你不必愧疚，小望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才丢掉的这个角色。”
卫欢笑了笑，当然清楚陈尚的好意，但这件事究竟起来，还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对宋嘉影的容忍，宋嘉影也不会一定要贴着她炒作，最后也不至于抢了舒望的角色。
但对着陈尚她却转了口风，只轻声道：“我没有愧疚，只是很惋惜。”
陈尚也跟着叹了口气。师妹舒望浑然天成的演技大家都有目共睹，这件事出来后他一度想找片方要个说法，如果不给舒望补偿他就辞演，最后还是舒望把他劝了回来。
对于宋嘉影的这种做法，陈尚也恶心至极，但在娱乐圈摸滚打爬了这么多年，也晓得既然不打算撕破脸，就不要留下心结，拍戏时也尽量对宋嘉影如常。
“无论如何，你不要再冷脸对着宋嘉影了，说出去不好听……”陈尚思索了下，劝道，“这事儿错到底的宋嘉影，顶多下次你提携提携小望也就够了。”
话说的没错，与其为此和宋嘉影闹翻，还不如在别的地方帮帮舒望。
公司年后要拍的现代言情剧好像还有一个女二号没定，好像人物形象也蛮符合舒望的特质，到时候跟宋姐她们商量看看。
卫欢这么思索了一会儿，到另一条开拍前，就没再说话。
——
晚上夜晚的温度降到了接近零度，即便裹好棉大衣，卫欢仍觉得冷气入骨。
这条戏是宋嘉影和她的部分，卫欢拿着剧本坐在小石凳上，和宋嘉影简短地对了一遍台词，两人就沉默着等导演说开拍。
但导演对打光不甚满意，催着灯光师换个功率大的主光源，宋嘉影见卫欢虽不似下午那样疏离，但依然表情淡淡的，四下看了看，才轻声问道：“卫欢姐，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卫欢合上了手中的剧本，双手交叉放在圆石桌上，不言不语地默认。
宋嘉影皱了皱眉，难不成她是为了上午的发布会生气，但也不确定。
“我知道自己这次唐突了，我下次不会了。”宋嘉影想了又想，才让自己不要给卫欢脸色看，含糊着说，“看在我和小南是同学的份上，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卫欢又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道：“你并不缺资源，没必要为了填档期来给我作配，反而舒望她没立稳，更需要这个对你来说可有可无的角色。”
卫南和宋嘉影以前是X艺的同班同学，卫欢蹙眉，虽然没机会问过卫南，但从宋嘉影拿出来的照片也可以看出来，她和小南是要好的朋友。
为了这个？宋嘉影诧异地动了动眼睛，就有点说不出话来，就为了个四五线的小演员。
但她也不傻，听出来卫欢语气里的舒缓——想来看在卫南的面子上，卫欢不打算和她过不去——宋嘉影也顺着卫欢的话说道：“下次我一定找机会补偿她。”
卫欢笑了笑，显然对她的回答很满意。
宋嘉影心底忍不住冷笑，就凭卫欢和舒望，也配让她退步。但这种话她肯定不会明说，再者，日后她还有仰仗卫欢的地方，好比韩北宸那边。
“倒也不用，只是你日后别再这样突然，时间久了口碑不会好。”卫欢见宋嘉影肯听，当下心情好了不少，活动活动手腕后说。
宋嘉影自然没听进去，抬眼又打量了卫欢一遍，装作无意问道：“韩总前几天来了片场吗？”
卫欢脸色蓦地一变，转瞬间又恢复正常，定神看向宋嘉影，笑道：“你说什么？”
韩北宸在这待过的消息不该走漏才对，华影上下见全过他的都少，更不用说《猎魔录》剧组了。她和韩北宸的关系要是被挖出来，只怕各种消息沸沸扬扬传上好一段时间，而韩北宸也肯定会被人拎出来评头论足——她不想这样。
当然卫欢也知道，如果按照她和韩北宸这种趋势发展下去，总有一天圈内会人尽皆知。但那一天最好是在他们分手，或者确定了未来之后。
“没来吗？我只是在副导演发的照片里看到了一个很像是韩总的人，不过话又说回来，韩总哪儿来那么多闲心啊。“宋嘉影眨了眨眼睫毛，笑着说道，“好啦，咱们来再对一遍台词吧，导演也真是，换个灯换了那么久，瞌睡死了我。”
“哎对了卫欢姐，小南还在国外吗？我都好多年没见过她了。”
——
晚上的夜戏拍到凌晨，卫欢回到房间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宋嘉影说的那张照片。
韩北宸确实入镜头了，好在不是正脸，并且关注这位副导演的人也不多，看评论根本没人提及此事。
确定暂时不会被曝光后卫欢才放下心给韩北宸发短信，发到一半又停住动作。
“如果被他知道了又拍了这么久夜戏，保不准他就会让蒋雪去和导演沟通沟通。”卫欢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等到早上起来再发。
昨天凌晨她就忘了这茬儿，以至于一大早韩北宸就打给了蒋雪，让她告诉导演调整下安排，如果蒋雪不做，他会让卫欢的经纪人出来沟通。还好蒋雪碰到这种事儿先跟卫欢讲了一遍，卫欢才得以串通蒋雪把事情瞒了过去。
也得跟他说一下照片的事儿，以后出来注意注意……卫欢喝着杯子里热好的牛奶，看着韩北宸发来的短信，出神想到……嗯，他最近的短信怎么都这么长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留言，留言虽然我不一定回，但是真的有全部看的啦。
对了，补分很麻烦的，同志们没必要每章都给我补分，心意我是收到啦。
蒋助理哼了一声,撑着腰转过脸,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半点不假，卫欢，我觉得你过段时间有必要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卫欢苦笑：“我能做什么,说和她不熟吗,我倒是想这么做。”
日光从窗户穿过,打在卫欢脸上，越发显得气色苍白。
蒋助理被她说得一愣，反应过来也垂头丧气道：“可不是，你又能做什么……宋嘉影的团队可真厉害,这些新闻稿是一早准备好就等着发布会结束发出去的。”
“又算准了这跟之前你的绯闻不一样，肯定没办法出来说两人不熟，说了就是千夫所指，也证实了你没朋友，不会做人。”
“她们也真是，炒绯闻之类的不是效果更好吗，要炒作友情也完全可以换个人……非得抱着你炒作，现在我看就连你的粉丝们也都被洗脑相信你们两个关系非常好了。”
可不就是这样么，卫欢将视线移转到电脑屏幕上，在发布会上她就在想要撇清和宋嘉影的关系，但宋嘉影在媒体面前又一次高调地秀友情，让她彻底陷入了被动的地步。
眼下要撇清是来不及了，卫欢觉得自己还是小瞧了宋嘉影。
看着渐渐黯淡下去的电脑屏幕，沉默了一会儿，半晌，她才轻声说：“由她去吧。”
——
蒋助理以为卫欢说得“由她去”就是变相地退步，怎么说卫欢在宋嘉影这次的炒作里也算得到了点曝光度，虽被有些营销博主们明褒暗踩，但总体来说利大于弊。
可下午开工后蒋助理才意识到卫欢这次真生气了。
要拍的戏份是女主角和女二号不打不相识的部分，女二号的身份为一个偷溜到人间小地仙，因为看到女主角跟妖王走在一起而认定女主角也是妖，于是趁着女主落单时想要找她的麻烦，打了一场下来才发现女主是人类。
卫欢的武戏非常赏心悦目，她腰肢软，身段好，做起设计好的武戏来简直行云流水般洒脱优美，而宋嘉影在对比之下，则不免显得笨手笨脚。
勉强过了一条后就见宋嘉影主动凑到卫欢跟前问了什么，以卫欢以往的表现肯定会不顾休息时间来回答，但这次，蒋助理看到卫欢只脸色淡漠地动动嘴唇，就扭头朝休息处走来，再没看身后呆愣住的宋嘉影。
蒋助理意识到自己并非看花眼后，忙拿着晾好的水迎上去，把卫欢手里的道具宝剑接过手，小声问道：“你刚刚没理她。”
等卫欢坐定，蒋助理又张望了下四周，见片场里的其他人差不多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探头探脑地往卫欢这边查看情况。
蒋助理一屁股坐到卫欢跟前，直摇头道：“你就算想给她一次教训，也不该做得这么明显啊。这次剧组都看到了你主动不搭理人家，说不准过几天就有人在论坛上爆料你没心肝翻脸无情了。”
卫欢喝了口白水，又剥开一个香蕉，慢条斯理地吃完后，才回答蒋助理说：“别人怎么看我无所谓，作品说话是王道。”
蒋助理见她一脸坦然，精致的眉眼里全是冷静之色，完全不为自己的名声担心。立时就明白为何卫欢在行内的朋友不多了：本来性子就冷，遇到看不顺眼的事也不会变通，难怪当初会有新闻说卫欢与沈周不和，想来沈周恐怕在片场也受了她不少冷遇，片场自然有人出来爆料。
幸亏她这些年统共就拍了六部外戏，否则还不得罪死人……蒋助理咋舌了半天才说：“话虽如此，但……”
顿了一下，蒋助理实在找不到能够说服卫欢的点，只好改口道：“你这次怎么会这么生气，杂志那次，还有后来‘宋嘉影杂志封面艳压卫欢’的通稿，比这严重得多，我看你也反应一般，怎么……”
卫欢把香蕉皮放进垃圾袋，看了眼场地中央的宋嘉影，扭头说道：“那种事也只在小节，我如今在上升期，她发再多的通稿对我来说也只是不痛不痒，既然于我无害，又能给她一些帮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但这次，她太过了。”
蒋助理听见卫欢向来偏柔甜的声音沉下来，听上去好似春水遇冰，清冷了更不知多少。
她一愣，定眼去看卫欢，只见卫欢又面无表情地看向正和导演套近乎的宋嘉影，眸光凛冽，长长的睫毛颤也不颤一下，唇也是紧紧抿着的。
到底这次有什么不一样，能让卫欢生这么大气？蒋助理思前想后十分不通，也没再追问，只定定地看着卫欢表达着疑问。
“被替换掉的舒望，可是空出来整整三个月档期，还专门做了特训。”她听到卫欢轻轻地冷呵了一声，“她也能毫不愧疚地说抢就抢，还给别人安上一个扮相丑的骂点。”
如醍醐灌顶，蒋助理明白过来：卫欢和舒望在剧组里处的不错，而且平心而论，舒望虽不算很美，但动态活泼可爱，很符合原著的呆萌仙子的形象。
卫欢这是看不惯宋嘉影抢了舒望那姑娘下苦心的角色。
也是，蒋助理自嘲一声，和卫欢待得也有一段时间了，居然这次也没反应过来：要讨好卫欢很难，除非人品无碍行事端正或者讨好了她身边的人。
而惹到卫欢则容易得多，只要伤害到了无辜者的利益，那对方哪怕再怎么示好，卫欢也肯定会把对方拉入黑名单。顾江沉不就是如此么，《闺蜜》后期再怎么对卫欢彬彬有礼千依百顺，卫欢也正眼不瞧他一次。
所以凭借她的资质，努力和学历，才会花了整整六年方坐稳当红花旦的位置——如果在大公司，或者如果稍稍变通，她肯定已然进军电影圈，大大小小的奖项也能拿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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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六点，卫欢对宋嘉影的不理不睬已经明显到所有人都看了出来。
陈尚也趁着吃晚饭的间隙跑到卫欢休息的地方窃窃私语，“你和宋嘉影怎么了？”
卫欢坐在靠椅上，想了想有些不大好意思，戳着盒饭里的青菜说道：“也没什么，我让你为难了吗，对了，片方给舒望的补偿到位了吗，她没有太伤心吧？”
舒望是他的师妹，两人来自一个公司，陈尚听卫欢如此说，又见她并非顺口提及的舒望，神色颇为在意，隐隐明白了几分，便点头笑道：“她还好，只是白白空出来三个月而已……不过卫欢，你不必愧疚，小望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才丢掉的这个角色。”
卫欢笑了笑，当然清楚陈尚的好意，但这件事究竟起来，还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对宋嘉影的容忍，宋嘉影也不会一定要贴着她炒作，最后也不至于抢了舒望的角色。
但对着陈尚她却转了口风，只轻声道：“我没有愧疚，只是很惋惜。”
陈尚也跟着叹了口气。师妹舒望浑然天成的演技大家都有目共睹，这件事出来后他一度想找片方要个说法，如果不给舒望补偿他就辞演，最后还是舒望把他劝了回来。
对于宋嘉影的这种做法，陈尚也恶心至极，但在娱乐圈摸滚打爬了这么多年，也晓得既然不打算撕破脸，就不要留下心结，拍戏时也尽量对宋嘉影如常。
“无论如何，你不要再冷脸对着宋嘉影了，说出去不好听……”陈尚思索了下，劝道，“这事儿错到底的宋嘉影，顶多下次你提携提携小望也就够了。”
话说的没错，与其为此和宋嘉影闹翻，还不如在别的地方帮帮舒望。
公司年后要拍的现代言情剧好像还有一个女二号没定，好像人物形象也蛮符合舒望的特质，到时候跟宋姐她们商量看看。
卫欢这么思索了一会儿，到另一条开拍前，就没再说话。
——
晚上夜晚的温度降到了接近零度，即便裹好棉大衣，卫欢仍觉得冷气入骨。
这条戏是宋嘉影和她的部分，卫欢拿着剧本坐在小石凳上，和宋嘉影简短地对了一遍台词，两人就沉默着等导演说开拍。
但导演对打光不甚满意，催着灯光师换个功率大的主光源，宋嘉影见卫欢虽不似下午那样疏离，但依然表情淡淡的，四下看了看，才轻声问道：“卫欢姐，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卫欢合上了手中的剧本，双手交叉放在圆石桌上，不言不语地默认。
宋嘉影皱了皱眉，难不成她是为了上午的发布会生气，但也不确定。
“我知道自己这次唐突了，我下次不会了。”宋嘉影想了又想，才让自己不要给卫欢脸色看，含糊着说，“看在我和小南是同学的份上，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卫欢又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道：“你并不缺资源，没必要为了填档期来给我作配，反而舒望她没立稳，更需要这个对你来说可有可无的角色。”
卫南和宋嘉影以前是X艺的同班同学，卫欢蹙眉，虽然没机会问过卫南，但从宋嘉影拿出来的照片也可以看出来，她和小南是要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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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也不傻，听出来卫欢语气里的舒缓——想来看在卫南的面子上，卫欢不打算和她过不去——宋嘉影也顺着卫欢的话说道：“下次我一定找机会补偿她。”
卫欢笑了笑，显然对她的回答很满意。
宋嘉影心底忍不住冷笑，就凭卫欢和舒望，也配让她退步。但这种话她肯定不会明说，再者，日后她还有仰仗卫欢的地方，好比韩北宸那边。
“倒也不用，只是你日后别再这样突然，时间久了口碑不会好。”卫欢见宋嘉影肯听，当下心情好了不少，活动活动手腕后说。
宋嘉影自然没听进去，抬眼又打量了卫欢一遍，装作无意问道：“韩总前几天来了片场吗？”
卫欢脸色蓦地一变，转瞬间又恢复正常，定神看向宋嘉影，笑道：“你说什么？”
韩北宸在这待过的消息不该走漏才对，华影上下见全过他的都少，更不用说《猎魔录》剧组了。她和韩北宸的关系要是被挖出来，只怕各种消息沸沸扬扬传上好一段时间，而韩北宸也肯定会被人拎出来评头论足——她不想这样。
当然卫欢也知道，如果按照她和韩北宸这种趋势发展下去，总有一天圈内会人尽皆知。但那一天最好是在他们分手，或者确定了未来之后。
“没来吗？我只是在副导演发的照片里看到了一个很像是韩总的人，不过话又说回来，韩总哪儿来那么多闲心啊。“宋嘉影眨了眨眼睫毛，笑着说道，“好啦，咱们来再对一遍台词吧，导演也真是，换个灯换了那么久，瞌睡死了我。”
“哎对了卫欢姐，小南还在国外吗？我都好多年没见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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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夜戏拍到凌晨，卫欢回到房间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宋嘉影说的那张照片。
韩北宸确实入镜头了，好在不是正脸，并且关注这位副导演的人也不多，看评论根本没人提及此事。
确定暂时不会被曝光后卫欢才放下心给韩北宸发短信，发到一半又停住动作。
“如果被他知道了又拍了这么久夜戏，保不准他就会让蒋雪去和导演沟通沟通。”卫欢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等到早上起来再发。
昨天凌晨她就忘了这茬儿，以至于一大早韩北宸就打给了蒋雪，让她告诉导演调整下安排，如果蒋雪不做，他会让卫欢的经纪人出来沟通。还好蒋雪碰到这种事儿先跟卫欢讲了一遍，卫欢才得以串通蒋雪把事情瞒了过去。
也得跟他说一下照片的事儿，以后出来注意注意……卫欢喝着杯子里热好的牛奶，看着韩北宸发来的短信，出神想到……嗯，他最近的短信怎么都这么长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留言，留言虽然我不一定回，但是真的有全部看的啦。
对了，补分很麻烦的，同志们没必要每章都给我补分，心意我是收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