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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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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多久,东院那边就有人来报,说她和秀儿前脚刚走,许小娥就开始翻账本,不仅如此,还火急火燎地派了阿媛出门,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虞若诩微笑着抿了一口茶,没想到鱼儿这么快就上钩了,“你继续去盯着,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过来告诉我。”

    那小丫鬟点头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虞若诩的房间。

    “小姐,公主那么着急地派阿媛出门,难不成是搬救兵去了?”秀儿疑惑道。

    虞若诩赞赏地看了她一眼,“**不离十。那个救兵……应该就是云碧。”

    “云碧?”秀儿恍然大悟,可又有些担忧,“那云碧可比公主难对付多了,万一她察觉出来是……小姐心里有把握吗?”

    “你就等着看好戏就行了。”虞若诩笑道,“到时候记得请爹爹过来观礼,否则咱们这个戏是做不全的。”

    秀儿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稍微安定了几分。

    因着许小娥心里有鬼,所以连午饭都只是随便敷衍了几口便匆匆回了屋子。虞若诩倒是不慌不忙,只是时刻注意着门口,差不多到了午时三刻的时候,阿媛和云碧便步履匆匆地回到了虞府。

    “救兵回来了。”虞若诩注意到云碧手里拿着一个锦缎盒子,心中不禁提高了几分警惕,“秀儿,你再多派几个人过去,看看能不能听到许小娥跟云碧说了什么。还有,多注意一下云碧,她才是关键人物。”

    “奴婢明白。”秀儿点头,转身离开了花厅。

    虞若诩舀了一碗汤,慢慢地抿了几口,心中还是有几分着急。她想赶快解决家里的事,然后立即动身去辽东去找梁瑾,告诉他,要一切小心。

    她不知道到底是谁要杀梁瑾,也不知道这背后有怎样的阴谋,她心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烧,担心还没等到她抵达辽东,梁瑾就遇到了危险,如果这样……她肯定会后悔一辈子。

    他曾经对她说过,穷尽一生,定不相负。

    他那样懂她的心思,理解她心底难解的哀愁,她怎么舍得让他涉身险境,在辽东那样的苦寒之地命悬一线?

    她从来不信鬼神的,可是现在,她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上苍能够保佑今天一切顺利,保佑梁瑾还未遭毒手。

    整个下午,她一直窝在房里写字,可毕竟心浮气躁,写出来的字都笔力不足,到后来她实在是有些沉不住气了,索性将写废了的宣纸揉成一团,朝地上狠狠地掷去。

    “小姐这是怎么了?”秀儿一进门,就看见她狠的样子,心中有些诧异,“小姐是在担心东院那边的事情么?”

    虞若诩一怔,却不敢承认更多的是在担心远在辽东的梁瑾,只是点点头,声音有些喑哑,“……嗯。”

    秀儿见她晦暗不明的神色,叹了一口气,捡起地上的纸团,“小姐若是心里着急,泄出来也好,若是像之前那样不声不响的,奴婢反而更担心呢。”

    虞若诩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以前的事情了。”

    “上次也是,小姐担心岳公子,结果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真是吓坏奴婢了。”秀儿眼里尽是担忧,“奴婢知道小姐心里苦,如果难受,就算是打骂奴婢也好,千万别憋着。“

    虞若诩失笑,这又是哪儿跟哪儿的事情啊?

    不过上次……岳子容死后,她回到虞家大宅,躲在房间里好几天不吃不喝,逼得虞仲钧差点把她的房门给拆了。后来她终于肯出来,结果刚刚准备开口,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那几天,她觉得自己好像经历了沧海桑田一般,心头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再也爱不动,也再也伤不起。

    那年,她刚满十五岁,还有一个月,就是岳子容的冠礼。

    岳成骧当时还开玩笑,说可以将虞若诩的及笄礼和岳子容的冠礼一起办,这样也算是好事成双。

    结果,她和岳子容,都没有等到那个时候。

    “小姐,东院那边来消息了。”虞若诩蓦地回过神来,也不知秀儿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只见她匆匆忙忙地跑进屋,一边喘气一边说,“我听东院那边的人说,刚刚公主和云碧又吵了一架呢。”

    “吵架?”虞若诩皱眉,“怎么回事?”

    “小君当时怕被现,只敢凑在墙角听偷偷听几句,好像是云碧一进屋,没说几句话,就和公主争执了起来,说什么唯利是图,误了大事,看你怎么向列祖列宗交待云云。”

    “误了大事?”虞若诩心里有些紧,看来许小娥机关算尽嫁入虞家,果然是另有所图。

    “是的,听小君说,云碧好像特别生气的样子,一口一个列祖列宗,王室安危,把公主骂得嘴都不敢回。”秀儿的语气里有些幸灾乐祸,“后来公主又争辩了几句,实在是说不过云碧,只有乖乖服了软,说什么明天再去一趟也不迟。”

    “明天?”虞若诩本来打算明天出去辽东的,心想着不能再拖了,“对了,云碧呢?查出来她今天去哪儿了吗?”

    “奴婢刚刚问了一下门房,张伯说云碧早上抱着一个盒子出门了,说是要给公主买胭脂水粉。”秀儿想了想,说道。

    “买胭脂水粉还要拿着盒子去?”虞若诩嘲讽地笑了笑,“那盒子里肯定有猫腻。你派人盯着云碧,看她是怎么处理这盒子的。”

    “奴婢正想说呢,小君后来看到,云碧抱着盒子往后院方向去了,还让阿媛给她找个铲子,难不成是要把这盒子给埋了?”秀儿说道。

    虞若诩眼睛一亮,心中大叹一句天助我也,“如果真是这样,咱们今晚就去把盒子挖出来,看看里面藏了什么宝贝。”

    如果是金矿的账册,她当然是求之不得,如果不是……她也有办法让许小娥乖乖地把金矿账册给还回来。

    东院的后院紧邻虞府的竹林,夏天的时候为了避暑通风,虞仲钧特意在后院开了一个角门。到了晚上,虞若诩趁天黑,带着秀儿从角门悄悄潜入后院。

    整个后院并不算大,虞若诩叫秀儿帮忙放风,自己则提着灯笼,沿着墙角细细地查看地面的泥土。如果是今天下午刚刚埋的,那地上肯定有翻新的痕迹。刚刚走了一半,秀儿突然小声喊道,“小姐,有人来了!“

    虞若诩心里一沉,连忙吹灭了灯笼,拉着秀儿躲进了一旁的灌木丛里。

    一个人影从前院走来,步子有些小心翼翼的,怕是被谁现似的。灯笼的柔光映在她的脸上,虞若诩不禁倒吸一冷气——

    竟然是许小娥?!

    她这样鬼鬼祟祟地到后院来做什么?

    许小娥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着铲子,独自一人蹑手蹑脚地走到墙角的一侧,蹲下身开始挖起来。虞若诩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是死死地盯着她,想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许小娥一边挖着,嘴里时不时还嘟囔几句,“也不知道在凶什么,现在我才是公主,你以为还在南越国啊……还不肯给我看,万一就夹在里面怎么办?”

    虞若诩一惊,她在说什么?

    什么叫“现在我才是公主”?在南越国的时候不是吗?

    许小娥费力地挖了半天,累得直接坐在了地上,长吁了一口气,小声抱怨道,“终于挖到了,真不知道是在防谁,埋得这么深。”

    虞若诩清楚地看到,十月的金矿账册,安安静静地躺在盒子里。她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从许小娥手里把账册抢过来。

    许小娥从盒子里拿起账册,细细地翻了几遍,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她不禁有些失望,“没有啊……那到底是夹在哪儿的?”她的目光掠过一行账目,顿时倒吸了一口气,捧起账册仔细看了起来。

    虞若诩心中大喊不妙,她记得,十月的时候,阆中那边现了一条新的矿脉,因此金矿收入大涨。像许小娥那么贪财的人,见到盈利满满的虞家金矿,就好比一只狐狸见到了一整窝鸡一样。

    “天啊……”许小娥眼睛里面冒出贪婪的光芒,“这么多金子,可以买多少饰和胭脂啊……”

    “许小娥!“

    许小娥浑身一震,手里一滑,账本险些掉到地上。只见云碧满脸怒容地走过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账本,“你现在是在干什么?今天下午我的那些话都白说了吗?”

    许小娥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人,站起身来,叉着腰骂道,“谁允许你直接叫本公主的闺名了?在这里,我才是南越国嫡亲的公主,你现在是我的丫鬟,你最好给本公主记住!“

    云碧气极反笑,“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尊卑差别,你看看你干的这些事情,哪一点像公主的样子?我真后悔当时选了你过来!“

    “说到你你还是瞧不起我!“许小娥说不过她,便开始无理取闹,”那好,我现在就回去,看到时候是谁求着谁?!“

    “回哪儿去?别告诉我你还有脸回南越。”云碧像是习惯了她的胡搅蛮缠一样,冷哼了一声,“我之前告诉过你,这是虞若诩的诡计,她多半是察觉到账本被我们拿走了,故意过来诓你。你不信我,偏偏去信她,我今天连黄姑姑的面都没见着,就被你从宫里强拉回来,真是……功亏一篑!“

    “我就是想着,万一有那小库房呢?管家也说了的确有那别册,你想想,四五张纸的珍品啊,得值多少银子?!“许小娥咬牙道,”当然了,你是没过过没钱的苦日子,我和你不一样,我……“

    “你什么?”云碧没好气地打断她的话,“你又不是没见识过虞若诩的本事,管家是虞家的老人,他们肯定是提前串通好了的啊!你到底是真的愚蠢,还是故意想让咱们南越灭国啊?”

    “你急什么?明天不是还可以去吗?账本都好好的在这儿,只要把东西送进宫,太后那边还在乎这一两天吗?”许小娥一脸恼怒,“我只是为了保险起见,让你带着账本回来再查查,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云碧瞪了她一眼,“一两天?现在是我们有求于薛家朝廷,早一天送过去,南越的江山就能早一天得救,你到底明不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原来是这样。”

    许小娥和云碧皆是一怔,只见虞仲钧被裴长远扶着,缓缓从前院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