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文小说网 > 空间之弃妇良田 > 【088】母老虎!

【088】母老虎!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总裁爹地,妈咪9块9!暖婚33天

一秒记住【乐文小说网 www.lewensh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笠日一早,云沫手挎竹篮,扛着一把锄头,准备去菜园子里挖几个新土豆烧来中午吃。

    因为那日的暴风雨,恰巧掀翻了一两株土豆苗,她惊奇的发现,被掀翻的土豆苗根部竟然挂了几个鸡蛋大小的新土豆。

    新出的土豆干烧来吃,尤其好吃,虽然这时候将土豆刨出来,有些可惜,但是小一点,嫩一点的土豆,吃起来口感要细嫩一些,挖几个来尝尝鲜,云沫也不觉得心疼。

    她进了菜园子,挑了几株长势拔尖的土豆苗,用锄头沿着根部轻轻刨了刨,将埋在土里的新土豆挖出来,抖了抖泥巴,捡起来装进篮子里。

    这些土豆吸收过仙源福境的灵气,不仅生长周期要比一般的品种短一些,连出的土豆也一比一般的品种多一倍。

    云沫才刨了四五株苗,就已经捡了有半竹篮新土豆。

    这些新土豆还没长到最大,云沫挖了半竹篮,有些不忍心继续挖了,正准备再拔些蒜苗,就收工回家。

    “童童娘,在摘菜呢。”

    她正想去另一片菜洼拔蒜苗,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菜园外传了过来。

    苏采莲,她怎么会叫自己?这些日子,自己与云春生家的几个女人可是水火不容的。

    云沫将竹篮子搁在脚边,循声而望,一眼就看见苏采莲站在自家菜园子的边上。

    苏采莲见云沫静静盯着自己,笑了笑,像变了个人似的,跨过菜园边围的竹篱笆,朝着她走去。

    这些日子,云沫被云春生家的几个女人闹得头疼,见苏采莲一脸笑容的朝自己这边走来,她直觉,这个女人笑得这么灿烂,一定没什么好事。

    “童童娘,我想向你打听个事儿。”苏采莲走到云沫身边,伸了伸手,想挽住云沫的胳膊。

    云沫不喜欢被人碰触,除了最亲近的人,见苏采莲伸手过来,有意想挽自己的胳膊,她后退了一步,与苏采莲拉开距离。

    苏采莲拉了个空,觉得面子有些过不去。

    若不是自己有事要问,她才不会拉下脸来和云沫这贱人套近乎。

    “童童娘,以往都是我做得不对,大家都是邻居,你多担待一些。”苏采莲在心里暗骂云沫的同时,脸上依旧保持着刚才的笑容。

    “说吧,什么事。”

    是人是鬼,云沫一眼识出,她知道苏采莲并不是真心想与她交好。

    “赶紧说完,我还要忙着摘菜。”

    云沫的语气很平淡,换作往日,苏采莲早就咋呼了,此刻,她却憋着心里的不满,笑眯眯的将云沫看着。

    “童童娘,你家那个家丁……云夜,他成亲了没?”苏采莲犹豫了一下,最终问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云沫正弯着腰拔蒜苗,听到苏采莲的话,她提着一根蒜苗直起身子,盯了苏采莲一眼。

    原来这女人在打云夜的主意。

    之前,阳雀村的女人没有一个关注云夜,想必,是猎熊的事情传开了,这才引来苏采莲的注意,女人嘛,谁不想找一个高大威武的丈夫。

    “苏采莲,你打听这事做什么?”

    云沫将手里的蒜苗放进竹篮里,皱着眉头将苏采莲盯着。

    她觉得,她突然间心情有些不好。

    苏采莲这般关注云夜,令她有些不悦,甚至心里有些烦闷感。

    苏采莲直接忽视云沫深皱的眉头,笑了笑,厚着脸皮继续道:“我娘家有个妹子,正好到了出嫁的年纪,若是云夜他没……”

    “云夜有没有成亲,我怎么知道。”云沫越听苏采莲往下说,心里越不舒服,最后,直接截断苏采莲的话,“你既然想做月下老人,就自己去问他。”说完,提了竹篮,扛着锄头就离开。

    苏采莲没问出结果,又被云沫冷待,气得心里火烧火燎的。

    她跺了跺脚,目光狠辣的瞪着云沫离去的背影,等云沫走远了,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啊呸,有什么了不起的,残花败柳,*荡妇,我自己去问就自己去问。”

    “苏采莲,你再骂一句试试,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苏采莲正骂得过瘾,不知何时,云沫又折回了菜园子。

    冰一样冷的话灌进耳朵,苏采莲猛吓了一跳,心一惊,正对上云沫阴霾密布的脸。

    她怎么忘了,云沫这贱蹄子被恶鬼附身了,耳朵比猫还灵。

    “我……我没骂你啊,你……你听错了。”苏采莲吞吞吐吐不认账。

    “娘啊,鬼啊。”她好不容易说完一句话,感觉云沫的脸色比之前更加阴霾了,吓得大叫出声,拔腿就跑。

    “苏采莲,你鬼叫鬼嚷什么,踩坏我的菜,我让你丫的陪。”云沫见苏采莲跑得像逃命一样,生怕她踩坏了自己的菜园子。

    回到家,云沫怒气仍未消。

    她进了内院,气愤得将手里的竹篮重重的搁在地上,锄头随便扔在一边。

    内院里,云夜正在教云晓童飘雪飞花式剑法,虽然小家伙记住了剑招,一套剑法耍得很熟练,但是却还未找到精髓。

    听到锄头落地时,哐当的声响,云夜侧了侧脸,两道视线落在云沫的脸上。

    “发生了何事,谁惹你了?”

    在他的印象中,云沫一向性子沉稳,内敛,风雨欲来,面不改色,能将她气成这样,那惹他生气的人也够有本事的。

    云夜不问还好,这一问,云沫顿时炸毛,觉得有一股莫名的火气刷刷涌上了心头。

    “你惹的,脸都毁了还能招惹桃花,给我添麻烦。”

    “嗯?”云夜一脸不解,“我何时惹你了。”

    “那苏采莲问你成亲没,要给你说媒拉线。”

    “所以,你就气成这样了。”

    “嗯。”云沫顺着他的话点头,“气死我了。”

    云夜紧盯着云沫,见她气得像一只炸毛的刺猬,知道她生气的原因后,他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竟然觉得心情很好。

    “你笑什么笑。”云夜嘴角的浅笑映入云沫眼中,云沫瞪了他一眼,更加生气,“得了,你要是喜欢,我待会就去给你应下。”

    “我不喜欢。”

    “你不喜欢,那你笑得这么开心做什么?”

    “因为你生气了。”

    “我生气了,你就开心成这样?”云沫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快被气炸了,“云夜,你丫的找骂。”

    救了个没心肝的,她都气成这样了,他还高兴成那样。

    云晓童耍完一套飘雪飞花式,擦了擦汗,走到云夜的身边,“夜叔叔,你好像又惹娘亲生气了。”

    “好像是。”云夜配合着点头。

    云晓童偷瞄了云沫一眼,拉着云夜的袖子,刻意压着嗓子轻轻道:“夜叔叔,虽然我娘亲外表看起来像吃人的母老虎,其实内心是很温柔的。”

    “云晓童,你皮子痒痒了?”两人刚才的悄悄话,一字不差的落进云沫的耳中。

    臭小子,胳膊肘往外拐,竟然说她是母老虎。

    虽然知道娘亲不会收拾自己,云晓童还是配合她的狮子吼,怯弱的缩了缩脖子,弱弱认错,“娘亲,我错了,你是世界上最美丽,最温柔,最疼儿子的娘亲。”

    云沫见云晓童配合自己吼声缩脖子的动作,又好笑又好气。

    “云夜,你丫的别教坏我儿子。”她将视线移到云夜的身上,瞪着云夜,说完,提起地上的竹篮朝灶房走去。

    云夜注视着云沫离开的背影,很无辜的耸了耸肩。

    “夜叔叔,看来,惹娘亲生气的最主要罪魁祸首是你。”云晓童吐了吐舌头,又仰头望着云夜,少年老成的叹了一口气,“哎,看来,你又得多打几只猎物了。”

    午后,太阳入了云层,没正午那么热,云夜真拿了弓箭准备进山打猎。

    这回,云沫母子俩没有跟去,他拿着狩猎的弓箭独自出门。

    他刚出宅子,走了没多远,苏采莲就鬼鬼祟祟跟了上来。

    为了能与云夜单独相处,她在云沫家宅子附近守了好久。

    云夜觉察到身后有人跟着,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会,背着弓箭,继续朝着雾峰山走。

    苏采莲害怕别人说闲话,也害怕云初十知道她勾搭别的男人,就一直尾随在云夜的身后,直到出了村子,到了没人的地方,她才小跑上前,准备追上云夜的脚步。

    “云夜,你等等我。”

    云夜的脚步实在太快,尽管苏采莲小跑着追赶,也没能追上他,两人依旧离了好一段距离。

    听到苏采莲喊自己的名字,云夜眉宇间的褶痕瞬间加深。

    他停下脚步,突然转身,盯着苏采莲,视线变得冰冷。

    苏采莲见云夜停了下来,以为他是在等她,瞬间心里大喜,顾不得自己快累岔气了,赶紧加快脚步追上去。

    “云夜,你走得真快,我……可算追上你了。”

    苏采莲气喘吁吁的追上云夜,心里还在得意,云夜竟然停下来等她,所以,根本没有觉察到云夜此时冰冷的目光,也忽视了云夜眉宇间的褶痕。

    她猛喘了几口气,伸了伸手,像要去拉云夜的袖子。

    云夜看出苏采莲的意图,直接后退了三步,垂着冰冷的眸子,十分不悦的将苏采莲盯着。

    “云夜不是你叫的。”他盯了苏采莲一眼,冷冷警告。

    云沫唤他云夜,他觉得很好听,甚至骂他杀千刀的,他觉得也还好,可是自己的名字从这个女人的嘴里出来,他听着,觉得很恶心。

    苏采莲没抓到云夜的袖子,心里有阵阵失落,但是她仍不死心。

    像云夜这样有本事的男人,有些傲气是很正常的,不像云初十那个没用的。

    “云夜,我追你追得好累,脚又酸又麻,你能不能扶我一下。”苏采莲故意将身子歪了一下,做出一副孱弱不堪的模样,说话的声音也柔得令人恶心,她装模作样完,对着云夜伸出自己的手,一副信心满满,等着云夜来扶着她走,甚至抱着她走。

    她苏采莲可比云沫那贱蹄子漂亮多了,她能搞得定云初十,难道还搞不定云夜这个不晓男女之事的。

    云夜将视线移到苏采莲伸出的手上,看了一眼,无动于衷,觉得苏采莲那只手放在他面前,就跟猪蹄没两样。

    “你若是嫌走着累,可以滚着。”他挑眉,冷睨了苏采莲一眼,转身继续朝山上走去。

    苏采莲一腔热情却撞上了一块冰山。

    她从没见过像云夜这般冰冷又不识情趣的男人,被他刚才那句话重重打击。

    “云夜,你……你怎么这么不知道怜香惜玉。”她吸了吸鼻子,望云夜冰冷的背影,都快哭了。

    “你是香,还是玉?”

    听到苏采莲带着哭腔的话音,云夜非但没有丝毫恻隐之心,反而又泼了她一盆冷水,说完,他加快了脚步,极速往山上去,半刻也不想与苏采莲多待。

    他真是被苏采莲恶心到了,这女人分明有家室了,还出来勾三搭四,若不是云沫有交待,不要随便伤阳雀村的人,依他的脾气,早就一掌将这女人劈飞了。

    云夜冰冷的话传进耳,苏采莲身子晃了晃,这回她不是装的。

    害怕云沫母子担心自己,云夜没再进深山狩猎,他在半山的浅林里逛了约一个小时,打了点山鸡,野兔就下了山。

    他回到宅子,云沫正准备烧晚饭。

    “娘亲,夜叔叔打了野兔跟山鸡,咱们今晚有鸡汤喝了。”云晓童见云夜提着山鸡跟野兔回来,兴奋的跑去告诉云沫。

    云夜将手里的山鸡丢在木盆里,准备待会儿烧开水拔毛。

    “今天进山有些晚,收获少,改日,我去早一些,可以多猎几只回来,拿去城里卖。”

    他怕云沫生气,刻意隐去了苏采莲勾引自己的桥段。

    云沫盯着盆里的山鸡及一旁的野兔,心里也十分高兴。

    山鸡,野兔经常在山里跑,以山虫野草为食,肉质细嫩,口感比家养的鸡,兔美味,营养价值也更高,小豆丁每日学文练武,又在长身体,能喝一些山鸡汤,吃一些野兔肉,十分有好处,山鸡汤也有助于云夜康复。

    “云夜,你下次再进山狩猎,能不能抓两只活的山鸡跟野兔回来,公母各要一只。”

    云沫想的是,云夜轻功一流,活捉两只山鸡跟野兔应该不成问题。

    “你想养山鸡,野兔?”云夜淡淡的问。

    “嗯。”云沫点头,“将山鸡的翅膀剪掉,养在院子里是没有问题的,养野兔就更方便了,钉个木圈,关起来就行,咱们自己养着,能经常吃到山鸡蛋,野兔肉,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不用上山狩猎那么麻烦。”

    “咱们……”

    当云沫说咱们时,云夜感到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跳快了几拍,他盯着云沫的脸,心里暖暖的,有些感动。

    “是咱们啊,有什么不妥吗?”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云沫早将云夜当成了自家人。

    “没什么不妥。”云夜嘴角抿出一抹弧度,笑容暖暖,“我喜欢听你说,咱们。”

    “那咱们今晚吃红烧兔肉,干笋炖山鸡,可好。”云沫莞尔一笑,准备去烧饭。

    “好。”

    云沫只轻轻笑了一下,她的笑容却留在云夜的脑子,久久挥之不去。

    云夜静站在原地,目光紧锁在云沫的背影上,直到她抬腿进了灶房。

    他发觉,云沫最近几日好像变好看了许多,原本黝黑粗燥的皮肤白净,细腻了不少。

    “夜叔叔,你总盯着娘亲做什么?是不是觉得娘亲变漂亮了。”云晓童顺着云夜的视线看去,见他一直盯着云沫的背影,眼睛都没眨一下。

    云沫的身影从眼前消失后,云夜微微侧脸,视线落到云晓童稚嫩的脸上。

    “嗯。”他看着云晓童,认真的点了点头,“你娘亲很漂亮。”

    “那是当然。”云晓童扬着小脸,一脸骄傲,“若是我娘亲不漂亮,怎么能生出我这么俊俏的儿子。”

    云夜:“……”

    晚饭,云沫做了红烧兔肉,竹笋炖鸡,另外炒了一个小菜,云夜跟云晓童都吃得心满意足。

    吃过晚饭,云沫去云夜房里找他。

    “啰,送给你的。”云沫敲门进屋,将手里的东西递到云夜的面前,“熊骨面具。”

    云夜垂眸,盯着云沫手里的熊骨面具。

    “你做的?”他淡淡的问。

    云沫送他东西,他心里分明又惊又喜,乐得心都开花了,却强制一脸镇定。

    “废话。”云沫翻了个白眼,“我看见这块熊骨很好,丢了可惜,就将它打磨成了面具。”

    云夜惊喜过头,忘了伸手去接,云沫递得手酸,“你要不要,不要的话,我就拿走了。”

    “当然要。”云夜见她准备将东西收起来,赶紧伸手抢过来,“这面具很好看,我很喜欢。”

    “这面具自然好看,因为是我做的。”云沫唇角一勾,笑容直达眼底。

    熊骨坚硬,很难打磨,为了做这张面具,她可没少下功夫。

    她不会告诉云夜,为了刻面具上的云纹,她手都被雕刻小刀磨起泡了。

    云夜拿着面具,食指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面具上的云纹,视线紧锁在云沫的脸上,看她的目光有些暖,有些宠溺。

    先前,他还在因云沫为荀澈泡制熊胆酒而生气,此刻,收到云沫亲手做的熊骨面具,他觉得,自己要比荀澈幸福多了。

    虽然熊胆酒比他的面具价值更高一筹,但是泡制熊胆酒方法简单,根本无需花什么心思,打磨熊骨面具就不同了,需要耐心,同时细心,尤其,云儿送他的这张面具还打磨得如此光滑,面具上的云纹雕刻得栩栩如生,一番比较,云儿对他可用心多了。

    想到这些,云夜心情大好,看云沫的目光,也由之前的温热变得炽热。

    云沫被他这般盯着,觉得浑身不自在,心跳也不可抑制的加快。

    “我……我回去睡觉了,明天早上,你记得将面具戴上,这样隐蔽一些,省得被你的仇家寻到。”

    这也是她费尽千辛万苦,打磨这张熊骨面具的原因。

    笠日一早,云沫做好早饭,去院子里叫云夜,云晓童进屋来吃。

    院子里,云夜正陪着云晓童扎马步,两人面朝另一方,云沫走过去,只看见一大一小两个背影。

    “云夜,童童,洗脸吃早饭了。”她像平常一样,很随意的唤两人。

    “嗯。”云夜轻应了一声,旋即转身。

    他转身过来,正好与云沫面对面相望,两人隔得不远,目光相撞,视线交缠在一起。

    云沫看清他的脸,心颤了一下,惊得倒吸了一口气。

    眼前这人,还是云夜吗?

    此刻,云夜戴着她昨夜送的熊骨面具,那熊骨面具很好的遮住了他脸部的伤疤,露在外面的肌肤白腻如瓷,细嫩如玉,绝美的下巴,绝美的下颚曲线,极具个性的熊骨面具搭配他那一身素色黑袍,一头青丝微散于肩头,身材挺拔,傲立,薄唇抿起一道性感的弧线,这样看,他整个人绝美又有些魔魅,像天使又像魔鬼。

    云夜听到云沫倒吸气时发出的细微声音,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云儿,口水流出来了。”他含笑提醒。

    云沫回了回神,赏了他一记白眼,“又想戏弄我不是?你当我是傻子,还会上当。”

    “娘亲,你真的流口水了。”云晓童盯着云沫嘴角的一点点透明液体,少年老成般扶了扶额,“娘亲,你放心,身为你的乖儿子,我是不会笑话你的。”他说着,扬起小脸,看了看云夜,“要怪,就怪夜叔叔戴上面具实在太漂亮了,荀叔叔说,爱美之人,人皆有之,娘亲你流口水是正常的。”

    云夜:“……”

    云沫一边听宝贝儿子的神逻辑,同时伸手摸上自己的嘴角。

    这一摸,手指正好触碰到一点点湿滑的液体……好像是口水。

    凌乱了,彻底凌乱了,她……居然……真的流口水了。

    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容易犯花痴的人,之前,在闻香楼初见荀澈时,她也没惊艳到流口水的地步呀,这不是口水,一定不是口水。

    云沫自我麻痹了一会儿,盯着云夜跟云晓童,是这样解释的。

    “嗯嗯,你们产生错觉了,这不是口水,刚才洗脸时,我没有擦干。”

    “咳!”

    云夜轻咳了一下,觉得她这个解释,好生牵强。

    云沫听到云夜的轻咳声,瞪眼将他瞧着。

    那愤怒的眼神,闪烁着火光的眼神,分分钟足以将云夜给灭得渣都不剩。

    盛怒下的女人,比母老虎还可怕。

    “咳,我去洗脸。”云夜很识趣的装瞎卖傻,“我什么也没看见,刚才是我看错了。”

    “娘亲,我刚才也看错了,你没有流口水,绝对没有。”云晓童后知后觉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呜呜……娘亲的眼神好可怕,他是不是要吃竹笋炒肉了。

    竹条还没上身,云晓童觉得屁股已经疼了,他心虚的瞄了云沫一眼,“娘亲,我也去洗脸了。”说完,拔腿就开跑。

    云沫强行扭转了自己光辉的形象,满意的勾起唇角。

    三人刚用完早饭,荀书找上了门。

    荀书不知道云沫母子搬家的事情,到茅草屋走了一遭,是莫青山告诉他,云沫母子俩已经搬进了田家祖宅。

    云沫将荀书请进屋,帮他倒了杯热茶。

    荀书一早赶来阳雀村,着实是有些渴了,咕咚咕咚饮了一碗茶,才望着云沫道:“云姑娘,汴都有消息传来了。”

    提到汴都,云沫猜到,荀书是要和他谈猪糯米肠的事情。

    她静静的听着,荀书将知道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讲给云沫听。

    “几家食品铺子的掌柜都回话说,那猪糯米肠,血肠送出去没几天,就有顾客回去铺子,说还想再买一些。”说话时,荀书好像想起一些事,微微停顿了一下,又才接着道:“据说工部侍郎府跟京兆府的下人还去买过,公子说了,让你这次多准备一些,送到汴都去。”

    云沫听说工部侍郎府,京兆府的下人都去过荀家的食品铺,想要买猪糯米肠跟血肠,心里十分高兴。

    无论是工部侍郎府还是京兆府,在汴都都是有名头的,这两家都看得上她做的猪糯米肠,血肠,再做一批猪糯米肠,血肠送到汴都去,继续打着荀家商铺的名头,肯定不会再愁销路。

    听荀书说完,云沫含笑点头,“荀书,你回去告诉你家公子,我会尽快再做一批猪糯米肠跟血肠出来,熏制好后,我再送消息到闻香楼。”

    “嗯。”荀书客气点头,“云姑娘,你只要传一个消息到闻香楼即可,我家公子自会安排马车到阳雀村来拿货。”

    原本风雨之夜,荀书见云沫跟云夜待在一间房里,两人的身影紧密靠在一起,他挺为自家公子伤心的,也有些生云沫的气,但是,后来云沫又送了荀澈熊胆酒,他心里的气也就消了,所以,现在对云沫说话才这般客气。

    “云姑娘,这是我家公子给你的信。”谈完猪糯米肠跟血肠的事情,荀书从怀里取了一封信出来,伸手递给云沫。

    云沫接过信,展开来看。

    荀澈信中所述,是有关云晓童上县学的事情。

    六月二十,县学夫子卫东阳以茶会友,想在茶话会上顺便考一考云晓童。

    云沫看完内容,将信收起来,“荀书,回去转告你家公子爷,六月二十,我一定带着童童到县学。”

    想起自己送荀澈的熊胆酒,云沫笑了笑,又问道:“近来,你家公子的身体可还好。”

    那日,荀澈不告而别,荀书又说他淋了雨,所以,这几日,云沫心里一直记挂着他的身体,也不知他的身子有没有好些。

    “那熊胆酒泡好后,提醒你家公子早晚小酌一口,这样对他的身体有好处。”

    “多谢云姑娘关心,我家公子身子好多了。”

    其实,他很想告诉云沫,自打她送了那壶熊胆酒后,他家公子的身体好转了很多。

    ……只是哪壶熊胆酒,公子爷一口都舍不得喝,当宝贝一样藏在柜子里。

    送走荀书后,云沫去了莫屠夫家。

    既然荀澈已经帮她铺开了猪糯米肠跟血肠的销路,她就赶紧再赶做一批出来,趁热打铁,让荀澈的人再送这批入京,这一次,她要彻底铺开这两样东西的销路,让汴都的大户人家,都知晓这两样新的吃食。

    云沫到莫屠夫家时,只见孙氏一个人看着门口的肉摊。

    “云沫丫头来了。”孙氏见云沫朝自家走来,赶紧搬了凳子,递给过去。

    她现在对云沫是打从心眼里感激。

    云沫接凳子坐下,望着孙氏笑了笑,随口问道:“孙婶,你一个人看肉摊,莫大叔呢。”

    “今儿生意不忙,你莫大叔上你家茅草屋帮青山忙去了。”孙氏乐道。

    听孙氏这么说,云沫这才想起来,莫青山是跟她提过,只要莫屠夫不忙杀猪生意,就让他帮忙翻盖豆腐坊。

    云沫坐了小会儿,赶紧和孙氏说正事。

    “孙婶,这几日,可有猪杂碎?”

    孙氏知道云沫是想买猪杂碎,笑了笑,道:“云沫丫头,你问得真是时候,正巧了,明儿你叔刚好要去隔壁村杀猪,我让他帮你弄些回来。”

    云沫知道,莫屠夫经常上邻村杀猪,赚些杀猪的劳务钱,再顺便从杀猪的农户家里买些猪肉回来卖,但是明天一天,顶多只有两三头猪可杀,他需要大量的猪杂碎,这些可不够。

    “孙婶,莫大叔明天有几头猪要杀?”云沫淡淡的问。

    孙氏算了算,道:“好像有三家人请你莫叔杀猪,云沫丫头,你问这事做啥?”

    只有三头猪的猪杂碎,远远不够。

    云沫心里有些犯愁。

    只要手里有钱,猪杂碎倒是容易买到,但是她去别家的肉摊买猪杂碎,别家一定不会像孙氏那样,将猪杂碎料理干净再卖给她,她自己买回来洗,又会耽误很多事儿,左右是个麻烦。

    “云沫丫头,你遇上啥难事了,说出来,兴许婶子能帮你想想办法。”孙氏瞧出她有些犯愁。

    云沫见孙氏这般关心自己,笑了笑,道:“孙婶,我没遇上啥难事,就是想多买些猪杂碎,明天,莫大叔只有三头猪可杀,三头猪的猪杂碎太少了。”

    “嗨,我当是啥大事呢。”孙氏拍了拍大腿,看着云沫,又道:“你莫大叔干了多年的杀猪匠,卖了多年的猪肉,和城里许多家猪肉摊的老板都熟悉,你若是嫌三头猪的猪杂碎少了,我让你莫大叔去城里的肉摊问问,招呼一声,让那些肉摊老板也将猪杂碎卖给你,你看成不。”

    听孙氏说完,云沫心里闪过一计。

    的确,莫三钱干了多年的杀猪匠,与城里的肉摊老板熟识,若是让他出面去城里的肉摊收购猪杂碎,价钱一定会比自己出面收购便宜一些,再者,莫三钱有门路,办事效率一定也比自己高。

    “孙婶,我想到一条赚钱的门路,你有兴趣听听吗?”

    “啥门路,云沫丫头,你说说看。”提到赚钱,孙氏眼睛都亮了。

    贺九娘已经答应将秋月许配给青山,眼看青山翻年就二十了,她得加把劲儿存钱,好早日将秋月娶进门。

    云沫将自己心里的想法,细细讲给孙氏听。

    “孙婶,莫大叔和城里那些肉摊老板熟识,我想请莫大叔出面去城里的肉摊,帮我收购一些猪杂碎,莫大叔与那些肉摊老板打了多年交道,了解行情,由他出面去收购猪杂碎,价格肯定比我亲自去收购便宜一些,莫大叔将猪杂碎买来,孙婶,你还像以前那样洗干净,我嘛,还按照原来咱们谈好的价格,从你们手里买,当然,如果莫大叔收购时,价钱出得高,我也会适当给你们涨价,孙婶,你看如何?”

    云沫说得很清楚,孙氏也听明白了。

    她低头琢磨着,没有立即回答云沫。

    云沫见孙氏在琢磨,也没有心急,静静的等着她回复。

    孙氏想了想,觉得这是条赚钱的好门路。

    按着云沫丫头所说,孩子他爹花越低的价钱收购猪杂碎,他们就赚得越多,猪杂碎涨价,云沫丫头也会适当给她们涨价,这生意怎么算,他们都不会亏本。

    “成啊。”孙氏考虑清楚后,拍板应下,“云沫丫头,你莫大叔明儿上午去隔壁村杀猪,下午,我就让他去城里帮里收购猪杂碎。”

    猪杂碎的事情解决了,云沫顿时舒展了眉头。

    “孙婶,那就有劳你和莫大叔多费心了。”

    “云沫丫头,你还和婶子客气啥。”孙氏摆了摆手,“你帮我家青山说媒拉线,我还不知道咋感谢你呢。”

    谈完正事,云沫又小坐了一会儿准备离开,临走的时候,孙氏硬塞了她一块肉,说是感谢她给莫青山说媒拉线。

    秭归县。

    县学夫子卫东阳办茶话会,以茶会友的事情传到了县衙府。

    “小姐,听说卫夫子这次办茶话会,主要是为了见云沫母子。”琳琅夺目的绣楼上,慧珍站在袁金铃的身旁,揣字度句道。

    听完慧珍的话,袁金铃美眸眯了眯,一道冷光闪出。

    知道袁金铃恨极了云沫,慧珍揣摩了一下,顺着她的心思,继续编排:“小姐,你说云沫那贱人有什么好,云夜那个丑八怪向着她就算了,就连荀公子跟卫夫子也向着她,卫夫子为了见她,还专门办了茶话会。”

    袁金铃没有做声,但是怒气已经达到了临界点,一只手狠狠的掐着身下的椅子,恨不得将那木椅子抠出一个洞来,方才解恨。

    “小姐,据说,卫夫子这次请了好些咱们秭归县的青年才俊去参加茶话会,荀公子也收到请柬了。”

    这正是袁金铃最气愤的地方。

    卫东阳那个老不死的,请了荀澈,请了云沫,请了秭归县很多青年才俊,唯独没有请她袁金玲。

    她袁金铃可是堂堂县令千金,秭归县第一才女,卫东阳竟然看不起她,真是气死她了,若不是因为卫东阳之前是国子监的教学夫子,又是大燕有名的大儒,她早就……

    “慧珍,去准备一份礼物,咱们去县学走一趟。”

    她绝对不允许云沫那贱人在茶话会上出风头,绝对不允许。

    慧珍退下去准备礼物,很快,主仆二人去了县学找卫东阳。

    “小书童,我们是县衙府的,我家小姐想见卫夫子,麻烦你去通报一声。”主仆二人站在卫东阳的竹屋前。

    小书童瞟了袁金铃主仆一眼,“请二位姑娘稍后。”

    “二位姑娘,请随我来吧。”小书童进了内院,不久,就折了回来。

    袁金铃眼神示意慧珍将礼物递给小书童,然后随他进内院见卫东阳。

    内院的天井里,卫东阳正在与人对弈,那人银袍如月光倾洗,面容如玉,出尘绝世,不是荀澈又是何人。

    “荀公子,你也在。”

    袁金铃走进内院,一眼看见荀澈坐在卫东阳的对面,心里一喜,赶紧娉婷的走过去。

    荀澈见她走到自己身边,礼貌性点了点头,然后就没再看她一眼,将视线移到卫东阳的身上,“既然卫先生有贵客来访,那在下就不打搅了,告辞。”

    “夙月,咱们出来这么久了,回府吧。”

    “是,公子。”夙月冲着卫东阳礼貌性的笑了笑,然后推着荀澈离开。

    荀澈要走,卫东阳没有挽留,只让书童送他和夙月出府。

    袁金铃盯着荀澈离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重重的咬了咬唇,“荀公子……”

    可惜,荀澈根本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袁小姐,请坐。”

    卫东阳见袁金铃一直盯着荀澈离开的方向,目光痴恋,当即明白了怎么回事。

    听到卫东阳唤自己,袁金铃这才收回视线,挑了一张石凳坐下来。

    “袁小姐屈尊前来拜访老朽,不知所为何事?”卫东阳一边说话,一边给袁金铃倒了一杯茶。

    袁金铃接过,放在自己面前,“听说卫先生要办一场茶话会,以茶会友,可有此事?”

    “的确有此事。”卫东阳没有隐瞒她。

    袁金铃笑了笑,直接开门见山道:“金铃仰慕卫先生才华已久,卫先生这次办茶话会,不知金铃是否有幸参加?”

    虽然她脸上带着笑,可是言语里却是对卫东阳施加了压力。

    就算卫东阳以前再厉害,再有名望,可是,那些都已经成了过往,现在,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而她袁金铃,可是堂堂县令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