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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她分明让人在廊亭里放了女儿香。

    女儿香可是最霸道的媚药,香气是有若无,只要吸入一点,就足够令一个男子丧失理智,就是考虑到摄政王燕璃非寻常男子,所以,她才千辛万苦的弄了女儿香,怎么会没有效果……

    燕璃深邃的眸子沉沉结冰,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可怕。

    云天娇在他的注视之下,跌跌撞撞后退了几步,开始害怕了。

    燕璃从床上起来,身上魔魅冰冷的气息,几乎是要冻结屋子里的空气。

    这个女人竟然敢设计他,他若是中招……想想,他心里的怒火就排山倒海。

    云天娇被逼迫到墙角,无路可退,惊恐的将燕璃望着,濒临绝境,胆子竟然大了几分,反对着燕璃大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围着云沫那个贱人转,她不过是一个声名狼藉的贱人罢……”

    “了”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燕璃一把掐住了脖子。

    燕璃眼中的杀意已经很明显,若不是云沫事先有叮嘱,他真恨不得,直接掐断云天娇的脖子。

    强悍的力量锁在脖子上,云天娇被迫,双脚离地,眼珠对外突出,吸入肺腑的空气一丝丝减少,胸口窒息得快要炸裂,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她还不想死,她还不想死啊。

    “不……不要……杀我。”云天娇真是害怕了,早知道,早知道,惹怒摄政王的下场是这样,她就不该打这样的主意了。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不是她可以惹的。

    燕璃寒眸一眯,手指稍微用力,按在了云天娇脖子的一处穴位上,云天娇当场晕了过去,他长袖一挥,隔着距离,直接将云天娇丢在了床上。

    “秋喜,三妹妹怎么样了,我带了无情公子过来,想给三妹妹看看脚上的伤。”约莫三刻钟后,云沫带着无心,无念,无情到了翠华苑。

    秋喜往房间里瞟了一眼,眼神闪烁。

    都过了这么久了,该发生的事应该都发生了吧。

    “大小姐,请跟我来吧。”她按云天娇的吩咐,请云沫入内,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露出里面的梨花木大床。

    大床前有帷幔飘着,影影绰绰看见床上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啊。”云沫惊呼一声,赶紧背过身,“三妹妹,三妹妹怎么……”

    她用真气将双颊逼红,装出很惊恐,很难以启齿的模样。

    秋喜往床上扫了一眼,在心里窃喜,看来,小姐设计摄政王成功了,小姐嫁去摄政王府,她就可以跟过去了。

    云沫的惊呼声刚落,听得有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脚步声参差不齐,云沫仔细听了听,断定,来人应该不下五个。

    脚步声由远及近,不足半分钟,云瀚城,柳氏,云清荷,还有几个丫鬟婆子,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出现在了云天娇的闺房外。

    “父亲,母亲,你们快进去看看三妹妹,三妹妹她……”云沫虚掩着唇,一脸惊恐的对着云瀚城,柳氏。

    柳氏扫了一眼云沫脸上的表情,急道:“天娇怎么了?”

    “大姐姐,三妹妹怎么了?”云清荷也是一脸着急。

    门让秋喜重新关了起来,此刻,云瀚城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瞧云沫的表情,他直觉不妙,两道粗眉往中间聚了聚,夺门而进,当看清里面情况时,一口气血上涌,差点没站稳。

    门被大打打开,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天啦,三小姐竟然,竟然在闺房里与男人苟且……

    丫鬟婆子在心里唏嘘不已。

    门是被云瀚城大力推开的,造成了很大的动静,床上的两人听到动静,几乎同时清醒过来。

    云天娇睁开双眼,看见身侧躺着的男子时,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惊叫连连,“啊,啊……”

    她身侧怎么躺了一头猪。

    男子被云天娇尖厉的叫声刺得耳膜痛,当搞清楚,自己身处何地,在谁的床上时,吓得也连连惊叫出声。

    他的神呢,他怎么在三小姐的床上。

    因为床前的帷幔,柳氏,云清荷母女俩看不真切里面男子的面孔,听到云天娇惊叫连连,两人心里还在暗暗窃喜,直到,那男子也惊叫出声,母女俩才犹遭雷击一般,怎么会……这不是摄政王燕璃的声音。

    云瀚城气得脑袋疼,两步并成一步上前,一把扯下床前飘着的帷幔。

    “啊,你走开,你走开。”云天娇疯了一般,抱起床上的被褥将自己的身子包裹好,一脚将那男子踢下床。

    男子一个不妨,赤身裸体的滚到了床下,刚到滚到云瀚城的身边。

    柳氏,云清荷瞪大眸子,将地上的男子盯着,完全摸不清楚情况。

    方才,丫鬟禀报,亲眼看见摄政王燕璃入了翠华苑,怎么会是这样……

    云沫亦盯着地上躺着的男子,当看清楚男子那一张毛孔粗燥的脸时,她不禁狠狠的抽了抽嘴角。

    男子五短身材,膀大腰圆,满脸的黑斑,胡渣子长到了脖子上,不正是昌平侯府的掏粪工,蒋大吗。

    噗,云沫心里喷笑,燕璃这个腹黑的男人,还真会给云天娇挑男人啊,啊哈哈哈……

    “别看,没什么好看的。”云沫正看得起劲,一道温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眼前一黑,被人用手挡住了视线。

    云沫闻到淡淡的白檀香,知道,蒙她眼睛的人是谁。

    “你去哪里了?”

    虽然知道燕璃非常人能比,但是,她心里还是免不了担心,害怕,他遭了云天娇的道儿,刚才,秋喜开门的那一瞬间,她其实是紧张的。

    燕璃将她拉到身边,捂住她的双眼,轻轻问:“你在担心我?”

    “嗯。”云沫实诚的点头。

    燕璃嘴角勾起一抹暖笑,“放心,我不会有事,繁花锦绣,此生,我只娶摘你一朵。”

    柳氏,云清荷看见燕璃出现,母女俩的表情如出一辙,像见了鬼似的。

    摄政王燕璃怎么这时候出现?

    丫鬟禀报,他分明入了廊亭,分明吸入了女儿香,为何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在云瀚城吃人的目光下,云天娇抱着被子,缩在床脚里,身子抖成了筛子。

    “云沫,云沫,这一切,一定是你设计的。”她崩溃,眼神含恨的射向云沫。

    云沫被蒙着眼睛,都能感觉到她狠毒的目光。

    “三妹妹,你说的什么话,你摘玫瑰扭伤了脚,我好心好意带着无情过来给你看伤,你不感谢也罢,反倒诬陷于我,我……”云沫说着说着,声音就呜咽了,装得无比的委屈。

    “父亲,我真的没有,请父亲明查。”

    云瀚城眼神探究的扫向云沫,发现,他实在看不清这个大女儿。

    五年的时间,竟能改变一个人至此。

    燕璃配合云沫叫屈,眉头皱了皱,一阵迫人窒息的威压压向云瀚城,“云瀚城,希望你好好查查此事经过,本王不希望,本王的王妃受任何委屈,一丝一毫都不行。”

    在如此强大的威压下,云瀚城头皮阵阵发麻,“是是,我一定彻查此事经过,若是沫儿没做过,定不会冤枉了她。”

    “如此,最好。”摄政王千岁惜字如金吐出四个字。

    “多谢父亲。”云沫收起呜咽的嗓音,弱弱道。

    云瀚城将视线从云沫身上撤离,瞪了云天娇一眼,旋即,眼眸一转,看向柳氏,咬牙道:“都是你教出的好女儿。”

    “侯爷……”柳氏无话可说,只得装柔弱,博取云瀚城的一丝同情。

    云瀚城正在气头上,哪里有心思看她装柔弱。

    “伺候三小姐更衣,然后,将三小姐跟蒋大带到前厅来见本侯。”云瀚城扫了一眼身后的丫鬟婆子,又扫了一眼跟在身侧的云飞,甩袖子,怒气汹汹的离开。

    “是。”云飞对着他离去的背影应了一声,押上蒋大,退出屋去。

    柳氏,云清荷吓得不敢再说话,跟着云瀚城去前厅。

    云瀚城,柳氏,云清荷都走了,燕璃,云沫自然也不会多留,一时间,一屋子的人消失,只留了云天娇跟几个丫鬟。

    整座侯府的气氛凝重,丫鬟自是不敢懈怠,赶紧伺候云天娇梳洗一番,送她去前厅见云瀚城。

    前厅里,燕璃坐在主位上,他身边是云沫,云瀚城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柳氏,云清荷都在,蒋大被云飞押着,跪在大厅之中,云天娇走进来,低垂着眸子,不敢看云瀚城暴风聚雨般的脸。

    “逆女,跪下。”

    今日之事,比六年前的事,还让云瀚城觉得难堪,堂堂昌平侯府的嫡女,竟然让一个掏粪工玷污了身子,还被一群丫鬟婆子看见,简直令他颜面扫尽,恨不得,一巴掌掐死云天娇才好。

    云天娇抬步走进来,他气得甩了甩袖子,桌上的茶盏对着云天娇飞去,滚烫的茶水溅在云天娇的衣服上,砰的一声,茶盏摔在云天娇的脚下,一地瓷片。

    云天娇吓得脸色煞白,柳氏,云清荷从没见云瀚城这般怒过,都吓得额头冒出了冷汗。

    “父亲,女儿也不知道,蒋大何以会在女儿的床上。”云天娇绕过地上的碎瓷片,走到云瀚城面前,扑通跪在递上,“女儿今日去后花园采摘玫瑰,不小心扭伤了脚,是大姐姐送女儿回的翠华苑,女儿回到翠华苑后,便觉得有些累,便屏退了屋里的丫鬟,上床歇息,哪想到,一觉睡醒,蒋大就躺在女儿的身旁,女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云天娇这么说,云瀚城脸色稍微好看了几分。

    “好你个蒋大,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溜进三小姐的闺房,玷污三小姐的清白。”他眼眸一转,一记瞪眼瞪向蒋大。

    相比云天娇主动勾搭男人,邀男人上床,这么说,情节好多了,不至于让昌平侯府门楣蒙羞。

    云沫心里冷笑。

    云瀚城还真是只老狐狸,这么说,将主要责任推在了蒋大身上,就算引起舆论,遭人唾骂的是蒋大,云天娇虽受到唾弃,但是,不至于连累整个昌平侯府。

    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为了保全自己,可以牺牲任何人,六年前,如此对前身,如今,还是如此对云天娇。

    蒋大吓得哆嗦,他一个掏粪工,哪有这么大的胆子。

    “侯爷,小的是冤枉的,小的今日被人打晕,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三小姐床上了。”

    “狗奴才,强词狡辩。”云瀚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茶具晃了晃,“不见棺材不掉泪,云飞,将这个狗奴才拉下去,重打一百大板。”

    高门大院内惩罚奴才的刑具堪比衙门,一百板子落在身上,饶是蒋大这种皮糙肉厚的,也受不住,云瀚城这么做,分明是想取了蒋大的命,杀人灭口。

    他一声吩咐,云飞当即进来。

    蒋大吓得瘫软在地上,一脸无辜,“侯爷,小的真的没有玷污三小姐的身子,小的是冤枉的。”

    云瀚城无动于衷,挥手,示意云飞赶紧将他拉下去杖责。

    “摄政王千岁,您替小的做主,就算小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做这样的事。”蒋大还不算蠢,眼见云瀚城是下决心要打他板子,趁云飞还没过来,他扭头,对着燕璃的方向砰砰磕头。

    燕璃将他丢在云天娇的床上,只是权宜之计,并不想牵连一条无辜的性命。

    “云侯爷,你昌平侯府的后院丫鬟婆子众多,看守森严,这么一个下等奴才,如何能闯进云三小姐的闺房?”

    说话间,燕璃质疑的眼神扫向云天娇,“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云侯爷,你听信云三小姐的一面之词,就妄下定论,吩咐杖责这奴才一百大板,是不是太草率了?”

    摄政王千岁质疑,云飞自然不敢上前。

    蒋大看到一丝希望,赶紧替自己辩解,“摄政王千岁,侯爷,小的是冤枉的,小的在昌平侯府做事多年,从来都是本本分分的。”

    “狗奴才,难道是三小姐勾引的你不成?”柳氏气得挠心抓肺,眼神狠辣的盯向蒋大,那目光像刀子一样,恨不得在蒋大身上戳几个洞出来。

    这次,她真是亏大了,不但没能设计到燕璃,反还赔了云天娇的清白,这可是她辛辛苦苦十几年,才培养出来的女儿,就这样毁了。

    “呕,呕……”

    突然,云天娇捂住胸口,对着地上一阵干呕起来。

    云沫眸子动了动,眼神怀疑的往云天娇的肚子上扫了一眼,云天娇此刻的反应,怎么有些像孕吐,她也怀着孩子,最清楚孕吐是怎样的情况。

    “三妹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没有不舒服。”云沫一问,云天娇脸色变了变,当即忍住,不再干呕,“我只是吃错东西了,有些犯恶心。”

    她说话时,明显慌张。

    云沫眼中的怀疑之色加重,云天娇心里一定有鬼,“三妹妹,若是身子不舒服,就不要忍着,无情公子,麻烦你去给三妹妹看看。”

    无情挪动步子,云天娇,柳氏,云清荷脸色巨变,云天娇闪躲了一下,激动的对着云沫大吼,“我说了,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大姐姐,你就不要多管闲事。”

    云沫没再做声,无情继续向云天娇靠近。

    “父亲,三妹妹身体不妨事,咱们还是继续审问蒋大。”无情离云天娇只有几步之遥,这下,连云清荷都坐不住了。

    柳氏一颗心快跳出了胸膛,紧张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侯爷,审了蒋大,妾身自会给天娇找郎中,无情公子是千岁殿下的得力属下,岂敢劳烦。”

    “不要紧,无情最喜欢给人看病了。”燕璃淡淡开口。

    云瀚城不知道云天娇怀孕之事,便没有阻止,无情走到云天娇的身边,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动作之快,云天娇根本来不及闪躲。

    感觉到无情略微冰凉的手指探上自己脉搏,云天娇吓得身子哆嗦起来。

    半分钟后,云沫问,“三妹妹怎样了?”

    无情松开云天娇的手,直接对着云瀚城道:“云侯爷,云三小姐是喜脉。”

    一语犹如惊雷。

    云沫两道秀眉往中间拧动,脸色有些不好看,难怪,难怪云天娇急着设计燕璃,敢情是因为怀孕了,想给孩子找个爹,若不是她有所怀疑,且不……

    云瀚城半天才反应过来,一脸的不敢置信,怎么会是喜脉,“无情公子,会不会是看错了。”

    无情最痛恨的就是,别人质疑他的医术。

    “云侯爷,你若是不相信在下的医术,大可以去外面请个郎中来给云三小姐看。”

    云瀚城不是不相信无情的医术,而是,觉得这件事情太匪夷所思了,让他难以接受,家丑不外扬,他哪里敢去外面请郎中。

    “说,孩子是谁的?”云瀚城将视线从无情身上移开,不悦的扫了云沫一眼,旋即,目光吃人,瞪向云天娇。

    蒋大反应过来,赶紧替自己辩解,“侯爷,这孩子绝对不是奴才的。”

    就算他真的玷污了三小姐的身子,也不可能立即查出喜脉,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女人怀孕,起码要一个月左右才能查出来。

    燕璃阻止云飞拿人,就是想救蒋大,此刻有机会,怎么会放过,“这么说,云三小姐早已不是清白之身了?”

    “请侯爷明察。”蒋大以头抵地,匍匐在云瀚城的面前。

    云瀚城原本是想将主要责任推倒蒋大的身上,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种地步,根本不受他控制,气得他胸口上下起伏。

    “蒋大,你今日溜进三小姐的闺房,保不齐,以前没溜进去过,你说,三小姐腹中的孩子不是你的,有什么证据。”

    蒋大愣住了,不明白云瀚城想做什么。

    云沫愣住了,云瀚城这么说,难道是想破罐子破摔,干脆将云天娇嫁给蒋大不成,若真这样,那就太好了,云天娇一朵鲜花插在蒋大这朵牛粪上,肥沃。

    燕璃唇角泛起是有若无的笑意,似猜透了云瀚城的心思。

    柳氏,云清荷不敢置信的望着云瀚城。

    云瀚城眼睛一闭,叹了口气,对蒋大道:“蒋大,若三小姐腹中的孩子是你的,你就承认了吧,择吉日,本侯将你们的婚事办了。”

    云天娇失了清白,于云瀚城来说,于昌平侯府来说,已经没了用处,与六年前一样,云瀚城毫不犹豫的舍弃她,将她嫁给蒋大,虽说亏大,但是,能保住昌平侯府的颜面。

    “侯……侯爷,您说什么?”蒋大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父亲,我不嫁,我不嫁。”云天娇猩红一双眸子,冲着云瀚城歇斯底里的大喊,“打死我,我也不嫁给这个丑八怪,父亲,我是您的女儿,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愤怒失望交加,令她绝美的面容显得扭曲。

    云瀚城无动于衷,一脸冷漠的看着云天娇,“逆女,做了这等不知羞耻的事,容不得你。”

    听到这话,云天娇一颗心冷了半截,跪着,爬到柳氏,云清荷的面前,“母亲,二姐姐,我不要嫁给那个丑八怪,你们帮我向父亲求求情。”

    她求了半天,柳氏,云清荷都没有任何反应。

    柳氏,云清荷知道,在云瀚城的眼里,自己的颜面第一,昌平侯府的门楣第二,为了保全自己的颜面,为了保全昌平侯府的门楣,决心舍弃云天娇,就绝对不会再改变,她们求情,不但不能帮助云天娇,反而会连累自己。

    云天娇终于看清了事实,从地上爬起来,突然仰头大笑。

    云沫站在一旁,听她悲凉疯狂的大笑,一点也不同情,六年前,这个女人害得前身成了人人唾骂的淫娃荡妇,可曾想,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真是,天理轮回,报应不爽。

    “这孩子是奴才的。”蒋大半天才反应过来,“一个月前,三小姐与奴才私会过。”

    让他娶三小姐,那就如同天上掉下个大馅饼。

    他稍微扬起眸子,偷偷瞟了一眼云天娇那张绝美的脸,心里美滋滋的。

    “你胡说,本小姐腹中的孩子不是你的。”云天娇扭头,一记吃人的眼神落在蒋大的身上,恨不得用眼神杀死蒋大。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蒋大吓得不敢再做声。

    燕璃扬了扬眉,沉声道:“云三小姐,既然你腹中的孩子不是蒋大的,那,是谁的?”

    “摄政王千岁,这是昌平侯府的家事,下官自己审问就行了。”云瀚城老脸丢尽,恨不得,没生过云天娇这个女儿。

    燕璃勾起唇角,脸上浮出冷笑,“云侯爷,你别忘了,本王即将成为昌平侯府的女婿。”

    今日,若不是云儿机警,此刻,说不定被设计的就是他。

    燕璃的理由有些牵强,但是,云瀚城还真不敢反驳,收了视线,冷瞪向云天娇,“逆女,你说孩子不是蒋大的,那,到底是谁的?”

    柳氏瞧隐瞒不住了,走到云瀚城面前跪下,“侯爷,天娇也是受害者,她腹中的孩子是宁国侯府世子北宫骏的,是北宫骏强行玷污了她的身子。”

    云瀚城气得头昏脑涨,用手扶住自己的额头,缓了片刻,才对云天娇道:“你母亲说的,可是真的?”

    云天娇咬住唇,没再说话,表示默认了。

    虽然她不想嫁给北宫骏为妾,但是,嫁给北宫骏总比嫁给蒋大强。

    云沫回想,当日,在姬府见到徐氏时的情景,心里划过一丝窃喜的笑,先不说,小皇帝下了圣旨,不让北宫骏纳妾,就算,徐氏同意云天娇嫁进宁国侯府,依徐氏那彪悍的性子,云天娇怕也讨不到好。

    “父亲,你要替三妹妹做主啊。”云清荷眸子一转,跟着柳氏跪在了云瀚城的面前,“北宫骏他欺人太甚,知道三妹妹的身份,还敢……分明是没将咱们昌平侯府放在眼里。”

    “云儿,我有些累了,陪我去你的小苑小憩片刻。”事情到了这一步,燕璃没什么心情继续看下去了,站起身,完全没理会云瀚城,拉了云沫就走。

    云瀚城正在气头上,也没心思计较这些,吩咐云飞封了蒋大的口,将他撵出了侯府。

    若不是燕璃知晓此事,他怕是要杀掉蒋大的。

    闹剧收尾,前厅里,只剩下云瀚城,柳氏,云天娇跟云清荷。

    “都是你养的好女儿。”云天娇犯错,云瀚城连同柳氏一同不喜。

    “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有管束好。”苏氏被拘禁,这些日子,柳氏刚夺回了云瀚城的心,没想到,现在又……她心里不甘,恼恨,但是,见云瀚城此刻黑着一张脸,她只好暂时咽下心里的不甘与恼恨,连连认错。

    云瀚城没有因为她认错,心情好半分,吹了吹胡子,对着厅外吩咐,“来人,将三小姐押进祠堂,没有本侯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

    云天娇没有反抗,下人应声进来,很快将她带走,柳氏,云清荷闻到空气中的怒火味,半个字都没敢说。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云天娇被押走后,云瀚城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磨得一口牙齿咯咯作响。

    云清荷硬着头皮问,“父亲,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去宁国侯府算账。”云瀚城咬牙回答。

    云飞回来,他眸光一冷,沉声吩咐:“云飞,叫上家丁,随本侯去宁国侯府。”

    “是。”云飞抱了抱拳,利落去安排。

    一炷香后,昌平侯府几十名家丁簇拥着云瀚城的轿子,气势汹汹往宁国侯府而去。

    相比外面狂风骤雨,蒹葭阁里温馨一片。

    回到蒹葭阁,云沫就被燕璃按到了墙上,背紧紧的贴着墙壁,整个人被困在燕璃与墙壁之间。

    燕璃双手撑在墙壁上,由于身高问题,卷翘浓密的睫毛动了动,居高临下,眼神迷离的将云沫望着。

    隔着如此近的距离,云沫明显感觉到他呼吸急促不稳,有些不太正常。

    “燕璃,你怎么了?”

    这人该不会是中媚药了吗,那怎么办?云沫百感交集。

    她正焦急中,燕璃倾下脸,含着白檀香的薄唇贴了上来,“唔……喂,我还……怀着孩子呢。”

    因为怀的是赤凤之胎,关系到燕璃的生死,所以,云沫一点都不敢大意,虽说,过了前三个月,胎儿稳定后,是可以行房,但是,她还是不敢冒险,使劲推了推燕璃的身子。

    可是,燕璃就像一根铁柱子似的,任她怎么推都推不动,吻越来越热烈,带着沉重的呼吸声。

    云沫身子被吻得发软,想沉沦,但是,不敢沉沦,燕璃长驱直入,她狠下心,咬了他一口,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口中蔓延。

    燕璃身子一僵,顷刻清醒了几分。

    云沫赶紧一把将他推开,“燕璃,你清醒些。”

    燕璃眨了眨眼,眼神恢复清明,用内力压制沸腾的血液,“云儿,对不起。”

    云沫担忧,却不敢再触碰他的身子,生怕一碰就点燃他的神经,“你是不是吸入媚药了?”

    “吸入了一点点。”燕璃微微点头,“没想到,那媚药如此霸道。”

    “那,你怎么不早说。”这个男人,在前厅里坐了这么久,怕一直都在用内力在压制着,“你知不知道,中了媚药,得不到解决,很可能烧坏身子。”

    “我这不是没事吗?”燕璃强忍着笑了笑。

    云沫笑他真是个大傻蛋,“少贫嘴。”

    燕璃听话闭嘴,她赶紧念了一遍口诀,带着他进了仙源福境,“你在这里等着我。”

    吸收着仙源福境里的清凉灵气,燕璃觉得稍微好受些,盘腿坐在地上。

    云沫不放心的瞥了他一眼,御风飞向红灵地的方向,片刻后,摘了几枚冰魄果回来。

    “快,将这个吃了。”她伸手,将冒着丝丝寒意的冰魄果递到燕璃的面前,“冰魄果能够抵御咱们闺女的火灵力,想必,也能抵御媚药的药力。”

    燕璃瞧了一眼云沫递来的果子,拿起一枚,放进口中,接连吃下几枚冰魄果,运了运功,再次睁眼,眼神终于彻底恢复清明。

    云沫盯着他大海般深沉的眸子,终于松了口气,这才带着他出了仙源福境。

    这边,云瀚城到宁国侯府后,直接吩咐家丁围了宁国侯府的大门。

    宁国侯北宫仪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下人禀报说,云瀚城带人围在了大门前,他也带人怒气汹汹的冲了出去。

    两大世家对上,火力冲天,站在门口对骂。

    “云瀚城,老夫一没惹你,二没招你,你带人来围堵宁国侯府的大门,是什么意思?”北宫仪站在台阶上,横眉怒目,“你是一品侯爵,老夫也是,你凭什么这么嚣张。”

    云瀚城心里窝着火,在昌平侯府的时候憋住了,此刻,被北宫仪一激,顿时犹如火山喷发,不发不可收拾,“北宫仪,你先别发火,先问问你养的好儿子都干了什么缺德事。”

    “骏儿,你最近都做了什么?”云瀚城话落,北宫仪眸子一转,视线紧落在北宫骏的身上。

    云瀚城气势汹汹围上门,他直觉有些不妙,难道是……

    他养了北宫骏这么多年,北宫骏是什么性子,他比谁都清楚,徐氏没过门前,北宫骏在外面乱搞,碰府上的丫鬟,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莫不是,这逆子采花采到昌平侯府去了。

    北宫骏瞧了一眼云瀚城阴暗的脸色,努力回想,这才想起,一个月前,他视乎……

    北宫仪盯着他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化,心里了然,这逆子真的……

    “云侯爷,你我同为一品侯爵,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知道北宫骏极有可能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北宫仪憋了口气,放低姿态。

    云瀚城脸色稍微好看了几分,甩了甩袖子,带着薄怒道:“宁国侯,你最好给本侯一个交待,否则,本侯绝不罢休。”

    “云侯爷,有什么事,咱们里面说。”北宫仪担心北宫骏真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担心丑事外扬,笑了笑,伸手请云瀚城入府。

    云天娇还怀着北宫家的种,云瀚城也不敢太拿翘,吩咐家丁在外面侯着,自己只带了云飞跟北宫仪进了宁国候府。

    片刻后,一行人到了宁国侯府的花厅。

    丫鬟送了茶水糕点进来,北宫仪请云瀚城入座,两人对面对而坐。

    北宫仪先一步开口,“云侯爷,不知骏儿犯了何事,还请明示。”

    “宁国侯,你直接问你的宝贝儿子,他一个月前都做了什么。”云瀚城觉得难以启齿,老脸丢尽,一道不悦的眼神扫向北宫骏。

    北宫仪将视线从云瀚城的身上移开,微微皱了皱眉,看向北宫骏,“骏儿,你说,一个月前,你都做了什么?”

    北宫骏拧眉坐在椅子上,那晚上发生的事情,一遍一遍的在脑子里回放,粒粒在目。

    那晚,他虽然喝醉酒了,但是,还清楚的记得,他好像强暴了云天娇。

    “父亲,我……”北宫骏扬起眉头,看向北宫仪,支支吾吾。

    这事儿,要是让徐氏知道,一定会大闹上三天三夜。

    “怎么,说不出口了吗?”云瀚城黑着老脸,“今日,你们宁国侯府,若不给本侯一个交待,本侯绝不罢休。”

    啪。

    北宫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骏儿,你到底做了什么?”

    “父亲,我……”北宫骏动了动唇,突然,灵机一动,道:“昌平侯爷,是云三小姐先勾引的我。”

    他这么说,云瀚城好不容易沉下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烧,“北宫骏,你休要胡说八道,分明是你强迫了天娇。”

    “宁国侯,现在,天娇肚子里怀着你们北宫家的骨头,你就看着办吧,你们宁国侯府若不给个交待,大不了,本侯进宫去告御状。”

    北宫骏惊了,怀孕了,怎么就怀孕了呢,他与徐氏这么久,徐氏都没怀孕,与云天娇春风一度,那个贱女人竟然怀孕了。

    北宫仪脸色变了变,被云瀚城的话吓到。

    先不说,大燕律法规定,强迫奸淫妇女是大罪,就说,皇上下了圣旨,不许骏儿纳妾,现在,骏儿却让云天娇怀了北宫家的种,单是这一点,北宫家就犯了抗旨不尊,忤逆君主之罪。

    云瀚城正是抓住这点,才敢气势汹汹上宁国侯府算账。

    “云侯爷,你确定,云三小姐腹中怀的,是我北宫骏的孩子。”北宫骏怎么也不相信,就那么一次,就能让云天娇怀孕,莫不是,那贱人又上了别的男人的床,怀了孩子,嫁祸到他的身上。

    云瀚城听了这话,气得一张老脸蒙上冰霜,“北宫骏,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若是不相信,本侯大可以让天娇将孩子生下来,再与你们北宫家滴血认亲,到时候,看你们北宫家还有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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